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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第2页）

&esp;&esp;慕太后恍神，一瞬间仿佛看到另一个女子。她很快回过神来，拉着慕思瑶的手，和牧云归说：“你们两人应当还不认识吧，这是思瑶，镇安王家的女儿，也是你的堂姐；这是云归，便是前几日和你说过的妹妹。”

&esp;&esp;慕太后出面给牧云归、慕思瑶介绍，两人行平辈礼，才算是正式认识了。慕太后微笑着，说：“你们快坐吧。我都说了，小辈们在一起两句话就玩开了，你偏不信，非要来看着。现在，该放心了吧？”

&esp;&esp;慕太后后面这句话是对慕策说的。慕策一年来不了几次长乐宫，今日一散朝就巴巴赶来，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esp;&esp;慕太后年纪已经不小，但容貌保养得益，宛如三十岁的美妇人，完全看不出来是慕策的母亲。慕太后这话像是开玩笑，但宫殿中没一个人笑得出来。慕思瑶和牧云归之间的气氛依然微妙，慕思瑶望了牧云归一眼，说：“也不算完全不认识。去年在无极派时，我曾见过帝女，只是不知名字。”

&esp;&esp;慕策惊讶，目光从慕思瑶和牧云归身上梭巡而过，不动声色问：“是吗？之前怎么没听你们提起过？”

&esp;&esp;牧云归颔首：“没错，当时我们在一家法器店擦肩而过，我认识郡主，郡主却不认识我。郡主有正事要忙，没注意到我很正常。”

&esp;&esp;慕思瑶淡淡笑了笑，说：“可惜那时不知你正是皇叔的女儿，若不然，我必第一时间回北境禀告王叔，王叔也不必再等一年了。”

&esp;&esp;慕策刚才那句话其实很微妙，他听到慕思瑶和牧云归认识，第一反应是慕思瑶隐瞒消息。没想到接下来牧云归主动替慕思瑶解释了一句，本来，她们两人萍水相逢，谁回来述职时，会特意提起路上偶遇的女子呢？

&esp;&esp;之后，慕思瑶顺势解释一年前谁都不知道牧云归身份，她忽略实属正常。

&esp;&esp;从牧云归回来开始，慕思瑶耳边就充斥着各种声音，有人煽风点火，有人散布恐慌，还有人提醒她早做打算。慕思瑶只做不闻，照常修炼、入宫，可是才短短几天，王叔的态度就变了。他听到疑点，第一反应就是慕思瑶故意隐瞒。侄女再亲近也比不过女儿，慕思瑶能理解，但是等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难免觉得心凉。

&esp;&esp;因为这段话，皇室和乐融融的锦绣表象仿佛被撕开一条口子，慕太后虽然照常问话，但是宫殿里气氛渐渐冷凝下来。慕太后依次问了牧云归生辰、年龄、这些年的经历，静宜看场子不热络，故意高高兴兴地说：“回来了就好，太后盼了许多年，如今终于团聚了。仔细看，帝女鼻子长得很像先帝。等帝女改回姓名，祭告祖先，先帝也能放心了。”

&esp;&esp;牧云归自从进殿后安安静静的，别人问什么她答什么，还没有主动说过话。听到这里，她忽然开口：“改什么姓？”

&esp;&esp;宫殿里的空气骤然凝固，静宜愣住，没料到牧云归竟然在这种地方翻脸。她现在还顶着“牧”这个姓，要想认祖归宗，不得先把姓氏改回来吗？

&esp;&esp;然而牧云归脸色冷淡，语气平静，众人看着她白皙过分的脸，竟然没一个敢说话。慕策怕惹恼了牧云归，立刻出来说：“姓名不过称谓，无关紧要，此事以后再说。”

&esp;&esp;慕策发话，其他人僵硬地笑了笑，谈起其他话题，慢慢把这一茬带过去了。长乐宫暖香阵阵，众人看似谈笑风生，实则谁心思都不在谈话上。

&esp;&esp;慕太后适时露出疲乏的表情，让人带着牧云归去外面赏花。慕思瑶见状，同样找了个借口起身。侍奉的人默不作声退下，很快，长乐殿中只剩下慕太后和慕策两人。

&esp;&esp;眼下没有小辈在，慕太后也不掩饰了，直接露出脸上的不悦：“皇帝，你这是何意？”

&esp;&esp;慕策说：“她由母亲抚养长大，和宫里并没有感情。她和我本就生疏，若是贸然让她改姓，逼急了她，她一气之下离开北境，再也不回来怎么办？何况，她跟着牧笳姓也没什么不好，只要她愿意，姓氏改不改都无妨。”

&esp;&esp;慕太后听到第一句就冷笑，她算是听明白了，慕策心里还想着那个假货，连姓氏这种大事都犯昏。慕太后沉着脸，冷冷道：“荒谬至极！她身为帝女，却跟着外人姓，你让臣民怎么想？”

&esp;&esp;慕策同样眼如寒霜，针锋相对：“如果母亲只看重姓氏，那公族里有的是孩子，过继一个到我名下，以后让他继承帝业就好。母亲何必执着我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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