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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节（第2页）

&esp;&esp;“因为，我是个没用的人。”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esp;&esp;“可能确实是这样吧。”魏泽看似随意地回着，“那如果这么说的话，你来告诉我——你认为，什么是‘有用’的？”

&esp;&esp;说出这话，他看到面前的那双眼睛凝结了些许，目光中尽是茫然。

&esp;&esp;“看起来，你给不出答案这很正常。”魏泽看着他，“没人能给出这个问题的答案。真正因为从出生开始，每个人的意义就都是在被定义着。”

&esp;&esp;“作为学生，人们将有能力拿到成绩的学生称为‘有用’、而将无法通过考试的人则被称为‘没用’。”

&esp;&esp;“进入社会之后，能挣到钱、能为社会创造各种价值的人被称为‘有用’，相反者则被称为无用。”

&esp;&esp;“人总是在制造各种规则，又将所有人放在这个规则下，符合评判标准者被捧起来，不符合者便被打成是‘无用’这么听起来很可笑是不是？作为一个个体，人们却总是在不断从外人身上确认自己的存在。离开了别人，我们的意义便无从谈起但这样是对的么？”

&esp;&esp;“上学时候的成绩，进入社会后或许就成了废纸一叠；曾经挣了大钱的人，在如今这个灵气复苏的时代、在最先成为修仙者的人看来，也在逐渐落下神坛。所有的评判规则都会改变，不变的只有你自己。”

&esp;&esp;他看着少年深邃的瞳仁，接着缓缓道：“你认为自己没用，因为你屈从于规则的人。你总是在从其他人身上寻找自己的意义，通过被人需要来获得自己的价值——但是，你‘自己’呢？”

&esp;&esp;“你想要什么？”

&esp;&esp;“你想做什么？”

&esp;&esp;“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esp;&esp;声音淹没在沙沙的雨声中，继而一道闪电划破天空。刺目的白光映亮少年的脸，那张脸上的神情像是刚从大梦中醒来。

&esp;&esp;长久的寂静，韩江尘垂着眼沉默了很久，终究还是有些艰难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esp;&esp;他不知道。

&esp;&esp;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些问题。

&esp;&esp;他觉得自己不配思考这些问题。

&esp;&esp;“所以，这才是你真正的问题。”

&esp;&esp;魏泽轻声叹了口气：“一直以来，你都是在被别人的期待推着走、始终跟在其他人身后在行动。你的一切作为，只是为了当一个对别人有用的人。”

&esp;&esp;“但是，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有用’的标准总是在改变的，没有谁会是永恒存在的。现在，你能跟随的人不在了、你不知道前路该怎么走了，所以你才会迷茫、才会痛苦——因为你把一切都捆在了别人身上，你从来，都没有过真正的‘自我’。”

&esp;&esp;韩江尘低着头，默不作声。

&esp;&esp;他被这个老师完全看穿了。他最不想面对的事情被魏泽完全揭开，一切都被赤裸裸地暴露出来。在这位老师的话语前，他毫无反抗之力。

&esp;&esp;他无言以对，只是坐在那，等着接下来魏泽劈头盖脸地把他骂一顿。但最后他等来的，却只是一声轻笑。

&esp;&esp;“既然你不知道你想要什么，那么现在我换个问法。”魏泽道，“你不想要的，是什么？”

&esp;&esp;他看到那双眼里泛起了一丝别样的神色。黑瞳的少年在沉思着，用前所未有的眼光，重新审视这个垃圾一样的自己。

&esp;&esp;在他暗下思考的时候，魏泽同样在感受着。

&esp;&esp;他一动不动看着学生的脸庞，感受着这个少年的情绪——那脸上狠厉和痛苦来回交替着，好像要活生生地把他撕裂开似的。

&esp;&esp;他能感觉到那种痛苦，那无异于将自身生吞活剥。

&esp;&esp;“自从姜玲离开，你才一直在折磨自己。因为她要做的事情九死一生，而你帮不上任何忙，你痛恨这样的自己。”

&esp;&esp;魏泽最后还是替他把话说了出来：“所以，你是不想她死，对么？”

&esp;&esp;韩江尘蓦地抬起头来。那一瞬间，魏泽看到他眼中仿佛有利刃闪过。

&esp;&esp;“很好，看来你已经意识到了问题所在。”魏泽微微勾起嘴角，“那么，就学着去拒绝吧。”

&esp;&esp;“不去争取你所想的，这是软弱；不去拒绝你所恶的，这是懦弱。”他看着韩江尘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一个男人，可以软弱，但决不能懦弱。”

&esp;&esp;韩江尘久久地坐在那里，看着老师的眼神，原本平稳的呼吸愈发急促起来。

&esp;&esp;“我该怎么做？”他卡了七八个小时，小韩的师生交流太难写了。

&esp;&esp;这个月一定要还完加更！！！

&esp;&esp;老师的意义

&esp;&esp;外围的雨声像是瞬间淡去，吹向台上的冷风亦缓缓停步。在朦胧的雨帘之下，屹立的剑仙与跪地的少年默默相对，他们的手上，两支剑柄的穗在左右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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