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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一看,没一样是的,阿容不免要翻白眼儿:“师父,敢情我跟您说性状味你都没听,亏我还交待得这么仔细。”
抹了把下巴,黄药师说:“关键是这药长得奇怪,你说这么小一点点,钻哪儿都钻得了,要找本身就费事儿。既然不是的那就继续找吧,回头我写个书信到程渝川那儿去,让他那边也帮着一块找,这事总是人越多越好。”
“师父,我总觉得自己见过黄地生,可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阿容把对谢长青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想看看能不能从黄药师那儿找着答案。
没想到黄药师更直接:“不是扬子洲就是连云山,你总不能在别的地方见过而不记得的,连云山药多不记得是自然的,在扬子洲的时候你又太小,能记的事不多。”
“那就是在连云山,连云山我也没待过几个地方,不过找药材采药材去过很多药山啊!”这无疑是海底捞针,虽然有这模糊的记忆,但是现在连云山上下都在找,她要见过别人也能找见。
“慢慢想,为师得赶紧歇会儿去了,这几天你不在山里,有事儿都来找我,我这也是有时候没合眼了。”说着黄药师就赶紧闪身走人,他也实在是累了。
其实阿容也累,不过在大公主府里的累比连云山的累更烦心,所以回了连云山她应该算那个最高兴的人。
等黄药师走后,阿容就在纸上画,画自己去过的地方,然后抱着这张纸思索着:“到底是在哪里,不可能是现代的记忆吧,从前我可不好乱走动。”
最后阿容看了一眼那张纸片说:“丁三七一,这的环境倒和黄地生需要的差不多,不知道有没有。希望不是我记错了,而是我记得不清楚了,有总比没有好啊。”
一边嘀咕着,阿容一边催着马往丁三七一去,好在这会儿孩子在睡,要不然阿容也没这工夫,感谢那俩吃了睡睡了吃的孩子。
到丁三七一时,阿容忽然苦了张脸:“为什么丁三七的地这么好了,从前我走的时候可是基本没什么能种在这里的。”
说完才想起来,是自己让他们改善土质的,结果……结果就自掘坟墓了。
而且管丁三七一的还不是从前自己熟悉的人,阿容到三七一的房里把旗升了起来时,来的是一个没见过的:“这位药师大人,不知道您到这里来做什么?”
“这块地还有没有荒地,还没改善过来的?”阿容问道。
那位药农想了想说:“还有大片呢,改善的只是一点,就房前这一段儿,再往外走就是荒地了,不知道药师大人有什么要帮忙的?”
“在哪边呢?”阿容问完后那药农就随手一指,阿容就自己赶紧过去,那儿果然还是原始的沙地,记得当年自己还在这里挖到过玉节草,那可真是段美妙的回忆。
一想到这里可能还有黄地生,阿容就忽然很想知道,这里曾经待过的那位药女究竟是什么样的神人。
玉节草很小,黄地生也很小,所以找起来也麻烦,阿容一看这么大地方,她没找多久就累了。正在她要回转身找人一块儿找的时候,一转身似乎是看到了点儿东西……
黄地生的变化与野毛子
一片枯黄的杂草底下,长着些细细小小的草叶子,嫩生生的叶片上如同结露,正滚着圆圆的珠子,却不是水珠是种子。如水一般凝聚着,中间包裹着一颗小小的芝麻状黑色种子。
细细看一下会感觉像是单顶的火龙果种子,但还要更小一些,阿容蹲下来看了很久,愣是没想出来它叫什么。贴地而生的药材少有和马地子一样把种子长在叶片上的,而且她脑子里的药材顶得上卫朝的药典,所以她不知道这样东西的可能性非常小。
“唉,又不是黄地生,先采一株回去,管它是什么总会有用的……”阿容拔了一株无名草然后准备起身回长青园去,就在这时候硕大一只肥猴趴了过来,差点把阿容给推泥里。
没好气地叫了一声:“野毛子,你个野性难驯的,跟师公一块儿回来了?”
只见野毛子“吱吱”着抓耳挠腮,一副兴奋极了的模样,那要是会说话,这时候想说的肯定是:“你哪里去了,我可想你了。”
这兴奋劲儿让阿容都不由得笑出声来,顺了顺野毛子的毛,阿容又拍了拍它的脑袋说:“你可不能再随便乱吃东西了,你现在可是只有年纪的猴了,再吃下去将来跑都跑不动。”
也许是知道阿容在训它,野毛子背过脸去“嗤嗤”地做着鬼脸,就是不理会阿容。
忽然间阿容想到了点儿事,遂从袖袋里掏出画了黄地生的纸摊开在野毛子眼前,然后指着画儿说:“野毛子,你有没有见过这个呀,你如果能把它找出来,我采乌芝给你吃。”
看着阿容手里的画儿,野毛子一会儿上蹿下跳,一会儿蹲草垛子上揪毛,重得着这些动作很久以后,野毛子忽然从草垛子上蹦下来:“吱吱……嗤……”
见野毛子这动作,阿容就大概知道有戏了:“哪儿,是这个吗,你要带我去啊?”
又“嗤嗤”了两声,野毛子拽着阿容的袖子往沙地深处走,再过不远处就一处荒山,因地相对干旱又没有水流经,这里除了春天能长出野菜来,还真没啥药材。
从前阿容来过这里,这山上的草做席子很好,用来烧也不错,冬天烧炕再舒服不过了:“野毛子,在这山上吗?”
野毛子当然不能回她的话,只扯着她往山上跑,走了好远一段路,直到它和阿容都气喘吁吁一步也走不动了之后,野毛子才终于停了下来。一人一猴动也不动地躺在干草上,这会儿天下正是阳光柔和,洒在枯黄的草叶上呈一片金黄之色,灿烂又漂亮,而且草叶还有很天然的香气,让人觉得很舒服。
“黄地生者,草木之夷,不喜肥沃,只生贫地。每逢秋至,百草遂凋,唯黄地生,华香正盛。伏微之躯,不出不昧,若此性情,时人当习……”这是黄地生的备注,阿容一边念着一边想,这时代的人真能侃,一株草木见。
在阿容念着的时候,野毛子终于缓过劲来了,然后就在阿容身边刨起土来,那沙石并着尘土一块儿飞扬,阿容在旁边就被呛着了。爬起来瞪了眼野毛子,阿容换个上风的地方继续躺着。
躺下不多会儿就发现不对劲了,野毛子没刨食儿的爱好,它要吃什么通常都是找最方便的下手,田地里随手可得的为上,树上的次之,地面以下的基本不考虑。
然后阿容就“嗖”地一下站了起来,蹲到野毛子身边问道:“野毛子,你在刨黄地生?”
这时候野毛子表现了它做为一只高高在上的药猴那高高在上的一面,瞟了阿容一眼,啥也不说继续刨它的小地,刨得尘土飞扬更加起劲了。
当谢长青循着指引来时,就见阿容和野毛子一块儿蹲在尘土飞扬里,头发上身上全是土渣子,她却是浑然不觉,甚至还带着几分兴奋劲儿。这表情配上这场面,谢长青不由摇头,自家娘子啊就是这么个随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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