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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第3页）

&esp;&esp;柳七沉默半晌，面上已是羞愧的通红。

&esp;&esp;朱说自然是跟陆辞告状去的。

&esp;&esp;这六人之间，算上最后加入的滕宗谅，哪怕称不上熟识，也对彼此间的水平心里有数。

&esp;&esp;柳七即便因过于迷恋风尘，作词时染上了市井气息，在大气和浮艳间游荡不定，但其才华横溢，性情真诚爽朗，待人诚恳，也被众人所知。

&esp;&esp;方才所读的文章，着实叫他大失所望，怎可能是出自柳兄之手的呢？

&esp;&esp;一想着摅羽兄为他们忙前忙后，不吝分享夺得解元的应试心得，还不惜费时费神，给他们安排了密集的行程……

&esp;&esp;这般良苦用心，柳兄竟半点不珍惜！

&esp;&esp;着实可恶。

&esp;&esp;陆辞将柳七那点小心思猜得一清二楚，因此早就有所预料。

&esp;&esp;若不是柳七一直对他们真心相交，品行上的小小诟病也是瑕不掩瑜，加上对此人仕途蹬蹭、一生未能如愿实现抱负的惋惜，陆辞怕是一早就放任自流，冷眼旁观，而不是这般‘多管闲事’的。

&esp;&esp;虽然不再‘奉旨填词’的柳七，或许再写不出那么多流传千古的文字，但只要他本人的愿望是‘魁甲登高第’，陆辞便愿尽一番努力，帮着拉他一把。

&esp;&esp;对义愤填膺的朱说，陆辞就只剩忍俊不禁了。

&esp;&esp;他稍加安抚后，索性添了条新规定。

&esp;&esp;——每日互相批阅过后，再当所有人面朗诵自己所作，决出当日最佳和最劣的一篇来。

&esp;&esp;只要不是有心马虎应付，哪怕最劣，也不至于差到遭人耻笑的地步，而起到鞭策效果。

&esp;&esp;正如陆辞所想的那般，这种良性竞争的小手段，倒激起所有人斗志来了。

&esp;&esp;柳七不知在想些什么，难得地很是沉默，在用过晚膳的散步时期，他鬼使神差地也未如原先计划的那般去寻虫娘，而是默默地和另五人走在了一起。

&esp;&esp;然而在夜间‘自习’时，柳七因先前多饮了几杯蜜水，而欲去茅房，结果刚一起身，就瞬间引来了几乎所有人的注目礼。

&esp;&esp;柳七：“……”

&esp;&esp;朱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好似预料到他要偷溜出门一般，长长地叹了口气；钟元和易庶好奇地瞟了瞟他，也就继续默写了；滕宗谅则露出个心领神会的笑来，冲他挑了挑眉。

&esp;&esp;陆辞则头也不抬，随口道：“你经过州桥时，劳驾顺道捎六份烧冻鱼片回来。”

&esp;&esp;至于为什么不让柳七带热食，原因就不言而喻了——自是觉得偷溜的某人想必没个把时辰回不来，热食一旦凉透，多会变得难以入口。

&esp;&esp;柳七顿时品尝到了被所有人误解的滋味，特别是摅羽弟这一可恶饕餮，竟还话有所指。

&esp;&esp;直让他忍无可忍，叫屈道：“我不过是要去茅房！”

&esp;&esp;众人不置可否地“噢”了一声。

&esp;&esp;哪怕傻子都能看出，他们的态度，显是不信。

&esp;&esp;柳七纵还残存了那么一两分偷溜出去的打算，面对这赤裸裸的怀疑，倏然也烟消云散了。

&esp;&esp;他难掩不满地来了个快去快回，连在院子里稍微赖会儿的心思都没有，就重归座上，埋首苦读了。

&esp;&esp;他刚一坐下，陆辞就与朱说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继续默诵了。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esp;&esp;1天地轧，万物茁，圣人发

&esp;&esp;引自嘉佑二年欧阳修主司的那场考试中，某位士子的答题。“秀才刺，试官刷”以及涂红，都是欧阳修亲手干过的。《如果这是宋史·变革时代（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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