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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1页）

&esp;&esp;陆辞微微笑着，将文房和试纸悉数从袋中取出，摊在小木桌上，不疾不徐地退开一步，礼貌道：“有劳。”

&esp;&esp;等监试官看完，点了点头后，陆辞又很快收好，不耽误身后的士子片刻功夫。

&esp;&esp;随人入座时还不忘轻声道：“多谢。”

&esp;&esp;监试官严肃地点了点头，并不与他有半句交谈。

&esp;&esp;——这才像话嘛。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esp;&esp;1解衣检查是否有绣体私文的做法，是在大中祥符五年2月15日下诏就停止了的，原因如文中所列。再次出现这种做法，是在南宋。（《中国科举制度通史-宋代卷》）

&esp;&esp;2监门官负责搜检怀挟，巡铺官（不是巡捕！）负责举人进入考场之后的巡查。监试官负责领人入座等事（后做详述）（《中国科举制度通史-宋代卷》）

&esp;&esp;3巾箱本=夹带册，一种宋小书坊偷偷卖的作弊工具。后来一度遭到官府焚毁。

&esp;&esp;4十数人共敛财雇一人带书来的情况，欧阳修曾在他的《条约举人怀挟文字札子》里提及

&esp;&esp;5传义：指的是在考场上遥口相授或传递文字（《中国科举制度通史-宋代卷》）

&esp;&esp;6考试前一天，会张榜公布座次，考生必须‘按榜就座，不得移易’。（《中国科举制度通史-宋代卷》）

&esp;&esp;7衡鉴堂的这一名字借用自《景定建康志》的《重建贡院之图》，作用如文中所述。

&esp;&esp;8特奏名制：对经年累月考不中的人，宋太宗发明了这么一个安慰的赐科班仪式，含金量就可想而知了……（《易中天中华史-大宋革新》）

&esp;&esp;

&esp;&esp;等所有应举人都在各自的座次上落座，还要那么一小会儿，陆辞就如其他人一般，先有条不紊地将文房摆上案桌，试纸估摸着取出三分之一来，整整齐齐地铺在上头。

&esp;&esp;比起别人，陆辞只多了两个小步骤：一是略微在案桌上施力，确定不会摇摆；又检查座位四方，确定并无有心人遗留的纸团。

&esp;&esp;一切准备就绪后，陆辞便一撩襕衫前摆，不急不慢地落了座，根本不像别人一样不安地东看西看，只静静地闭目养神起来。

&esp;&esp;——哪怕意义重大，也只是初试的叹烬余。千金期重赏，诸郡购遗书……愿观新四部，清禁直明庐。”

&esp;&esp;作完后，陆辞又复读了五遍，每读一句，就在心中将试卷犯不考的条例过了一遍。

&esp;&esp;确定没出现漏写、不压、重叠、落、少剩官韵等致命错误后，陆辞满意地落下“涂、注、乙无”后，就将它放在案桌左侧容墨晾干。

&esp;&esp;而在这个时候，全部其他考生都还停留在省题诗上，包括‘灵光闪现’、早于陆辞下笔的那些，还在满头大汗地修改自己犯的涂抹和官韵相关的错误——废弃的试纸，都已在身边堆了好几张。

&esp;&esp;陆辞一边盯着《尧舜性仁赋》的命题，还以食指蘸了点事前做好、被允许带入的薄荷膏，抹在了耳后。

&esp;&esp;等清清爽爽的小刺激带走了些微的疲惫感，就开始打赋的腹稿了……

&esp;&esp;似陆辞这般镇静从容、胸有成竹者，此时的初试场上，还真找不出，可从来不是越多就越好的。

&esp;&esp;最重要的是，一场解试在限定的时间段，考题较省、殿试都要多上不少。

&esp;&esp;受时间限制，要具体分配到三项头上，那哪怕是再大胆的考生，也不敢太过侧重一项，以免最后时间耗尽，无法答完。

&esp;&esp;今天的这首赋，陆辞却自认为，非但一气呵成，再读起来，还感觉写得挺不错的。

&esp;&esp;这对他而言，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不可思议了。

&esp;&esp;要知道，往常要他回看自己的作品，通常都感觉与酷刑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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