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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她们以前是怎么对我的……我看她们好可怜啊!也许她们也只是一时迷了心窍,被贪婪和嫉恨蒙蔽了眼睛,本质或许不坏的……”“不!”不等白司颜装完白莲花,王妃就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她们的本质很坏的!坏透了!你年纪小,不知道人心险恶,听母妃的,不需要对这种恶毒的女人施舍同情,就让她们在外面自生自灭好了!”“可是……”“没有什么可是,你要是现在心软把她们留了下来,说不定她们什么时候又会故技重施加害于你,毕竟像她们这么小小年纪就心肠如此歹毒的……数遍全天下也找不出几个了!”“那好吧。”扁了扁嘴唇,白司颜一脸忧郁地看了眼江羽柔,见她满手都是血,到底还是有些不忍,即便开口求了一句情。“但是那个姐姐看起来身体很虚弱,如果就这么把她们赶出去,万一病情恶化就糟糕了,不知情的人恐怕还会以为是父王虐待她们呢,要不然……这样吧,母妃你让人帮她抱扎一下手指上的伤,再命人收拾些衣物和银子,也好让她们有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听到白司颜这么说,在场众人瞬间就被治愈了,齐齐投来感动的视线,仿佛看到了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圣母光芒!王妃更是欣慰得一塌糊涂,当下扑过来给了她一个熊抱!“哟哟,我的小长歌真的长大了!懂得关心人了!好像淹了一回确实变聪明了嘛……看来那个相士说得没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的小脑瓜终于开窍了!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太可爱了……”默默地抽了抽眼角,白司颜表示她真的很想回一句……王妃你更可爱!有了白司颜的求情,再加上江羽柔毕竟是圣宣王的外甥女,众人也不敢做得太过分,见圣宣王没有反对,就依着三郡主的意思,取了药膏和棉布来帮江羽柔包扎。一下子从高高在上的云端跌入了万丈深渊,江羽柔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哪怕心机再如何深沉,遭遇了这么大的变故多少也有些懵了,只拽着一截衣襟傻傻地瘫软在门口,任由下人摆弄。直至听到白司颜那么一说,江羽柔才顿时像是发觉了什么,想着或许能利用三郡主的失忆和怜悯来争取一线生机,即便攀着地面爬了过来,抓着白司颜的衣角娇弱可怜地哀切恳求。“长歌妹妹,以前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行不行?不要赶我走……求你了,求求你了……”嘟了嘟嘴唇,白司颜又是为难又是忧伤,垂眸看着伏在脚边苦苦哀求的白莲花,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正犹豫着,杏儿忽然冲上来一把摔开了江羽柔的手,像是母鸡护着小鸡一样拦在白司颜面前,脸上还是怨愤不平的神态。“小姐!不要被她骗了!像她这样的人永远都不可能会变好的,小姐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但杏儿没有忘……这个恶毒的家伙不仅经常拿针扎小姐,还让小姐跪在地上一边爬一边学狗叫,有时候还逼着小姐吃馊食,跟狗抢东西吃,实在是太可恶了!”听着杏儿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把江羽柔的恶行一一袒露出来,虽然不知道那些话里有没有夸张的成分,但刹那之间所有人看向白莲花的目光瞬间又冰冷了三分,对白司颜的怜惜和愧疚则是嗖嗖嗖地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杏儿,别说了。”略带责怪地打断那只聒噪的小麻雀,白司颜继续发散圣母光芒,默默地借此机会帮自己重塑善良白莲美好新形象!“过去的事情就算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姐姐已经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也受到了应得的惩罚,就不要再与她计较了吧……不管怎么说,姐姐现在已经够惨了……”“哼!那是她活该!她罪有应得!”杏儿却是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忍了一会儿还是没能按捺住,上前两步对着江羽柔的肚子猛地就是一脚。“啊!”江羽柔吃痛地尖叫了一声,痛苦地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见状,白司颜有些生气了,不由拔高声音训斥了杏儿一句。“够了杏儿!就算姐姐被逐出了王府,那也是你的主子,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主子出手,那不是在帮本小姐出气,那是在羞辱父王的颜面!跪下,跟姐姐磕头认错!”要给江羽柔道歉,杏儿自然不肯:“为什么要认错?奴婢没有做错!”“跪下!”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杏儿梗着脖子,还是一脸不服气。“去跟表小姐磕头认错!”“奴婢没错!奴婢就算跪死在这里,也不会给那蛇蝎心肠的坏女人磕头的!”“你……”白司颜一时气结,“那你就一直跪着吧!”见她们主仆两人僵持不下,王妃即刻笑着上前劝了一句。“长歌别生气,母妃知道你是为了父王的颜面着想,可眼下整个王府的声望都给她们几个败尽了,你也就别跟杏儿怄气了,那丫头怕是受了太多的苦,积压了太多的怨气,才控制不住发泄了出来……你能有这么一份心,母妃和父王就已经很满足了……”“母妃我真没用”在王妃的安抚下,白司颜的脸色稍稍缓和了几分,只还是有些不快,“奶奶教训得没错,我连一个丫头都管不好……”“呵呵,傻丫头!能有这么一个衷心护主的丫鬟,那是你的福气啊!”“可是她都不听我的话……”“那是你心太软了,杏儿为你不值得,不过这样也好,有个硬气的丫鬟陪在你身边,也好叫你少干些傻事儿。”“母妃你取笑我……”“母妃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取笑你?来,给母妃看看,小长歌……呵呵,看你这拧巴的小脸皱的,小心脸上长出褶子来,快别苦着脸了,给母妃笑笑,笑笑嗯?”……看着那母女二人亲热的场面,江羽柔嫉妒得不行,捏了捏袖子下的拳头,指甲在掌心抠出了深深的印痕,一双眼眸里泪痕尚未干涸,就忍不住迸射出了几滴怨恨的毒汁。对上那憎恨的目光,白司颜不由阴测测地勾了勾嘴角。没错,杏儿那一脚,就是她让踹的!一来是为了让杏儿报个私仇泄个愤,二来,她这个善良单纯的主子,理所当然需要有杏儿这么一个肆无忌惮的“刁奴”,一面帮着她立威,一面帮着她打掩护。杏儿在表面上越是忤逆她,大家就越不会怀疑是她这个主子在背后搞鬼,所以这么一番捣腾下来,所有的恶名都有杏儿背着,所有的好声名都是她的……而杏儿仅仅只是个丫头,不像主子那样倍受关注,大家不会去关心一个丫头品性如何,只会看她是不是得宠,哪怕杏儿做得再过分,也不过是恃宠而骄仗势欺人。更何况,杏儿今日的所作所为,乃是大快人心之举,只要父王和母妃不治她的罪,旁人膜拜她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诟病她?倒是江羽柔心思活络七窍玲珑,见她和杏儿联手唱双簧,把她们母女惯用的手段活灵活现地又上演了一遍,立时就看出来白司颜根本就没有要帮她的意思,纯粹是故意在整她,当下气得面色发白七窍生烟。尤其是对上白司颜得意洋洋的眼神,江羽柔更是恨得咬牙切齿,浑身都在止不住地轻颤。挑了挑眉梢,见江羽柔如此沉得住气,白司颜不由佩服起她的忍耐力来,只不过,小白莲越是不动声色,她就越要刺激她,把她最歇斯底里的一面彻底暴露出来!要不然,凭着江羽柔的心计和手腕,她既然能在今天从头到尾装无辜卖眼泪,难保不会在以后反咬一口,攀着老太君往日的宠爱,颠倒是非混淆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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