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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丫头也困惑的摇摇头,看着冰面上的热火朝天。
&esp;&esp;“公主您看,那是穆将军吗?”丫头手一指,清远顺着她手指望去,一个身长玉立的公子裹着一身兽皮站在那,不是穆宴溪是谁?再看他身旁站着的人一件黑色毛绒皮风,一顶黑色皮帽清远的心倏的跳了起来,是姜焕之!!!
&esp;&esp;他怎么来京城了,他为何来京城?清远站起身想下去找他,转念一想,他来了没找自己,显然是不想见到自己,拳头紧紧握住,颓然坐了下去。小二将她的吃食端了上来,她吃了几口便放下了,吃不下,再看过去,穆宴溪和姜焕之已经不见了。
&esp;&esp;清远叫小二把东西包了起来,让丫头提着,上了轿直奔小院。欧阳应是还未吃东西,一会儿让人热了给他吃。下了轿才发觉下雪了,那鹅毛大雪打在人头上身上,只消站一会儿身上就覆了一层雪色。走进院门,看到两个男子站在院子说话,清远深深看了眼身着黑色披风的背影,低下了头。
&esp;&esp;宴溪和姜焕之听到声音后转过身,看到清远正在拍自己肩头的雪,听到宴溪请安的声音才抬起头:“免礼吧!”而后看向姜焕之:“哪阵风把姜郎中吹到京城了?”她笑着与他说话,却看不出更多情绪。
&esp;&esp;姜焕之看了宴溪一眼,而后说道:“来京城采买药材。”
&esp;&esp;“我公主府不卖药材。”清远呛他一句,而后向书房走:“里面说吧,雪下这样大,受凉了可不好。”
&esp;&esp;“姜郎中明日要走,末将想着在他走之前总该来拜会公主,不然礼数上说不过去。”宴溪担心姜焕之与清远拌嘴,连忙解释两句,毕竟是京城,还有那么多下人看着,万一清远因此怪罪姜焕之,就麻烦了。
&esp;&esp;到了屋内,宴溪脱掉兽皮,小心翼翼交给丫头挂起来。清远瞥他一眼:“京城冷到要穿兽皮了?这样大张旗鼓不怕人笑话?一把年纪了还这样外露?”猜他这件兽皮是春归赠的,是以言语间贬损他。宴溪则笑笑不说话,她今日火气来的莫名,与她较劲,犯不着。
&esp;&esp;“公主府的炭盆不够热?姜郎中要穿披风取暖?”她训完宴溪又冲着姜焕之来了两句,这会儿终于沉了心思,敢看他两眼。他眉眼间的不羁刺痛了清远,那样不羁还在院中种满了花,还为人守身如玉,营造这样不羁的假象做什么?
&esp;&esp;“不必脱了,拜会过公主了,就不多做打扰了,告退。”姜焕之看不惯清远那样说话,两人好久没见,好歹也是故人,她明里暗里的呛人,想回她几句又想起她在自己卧房的那副可怜样,终究是开不了口。说完朝清远躬了身准备向外走,却被清远唤住了:“既是来拜会,话还没说几句,你们西边的人都是这样待人的吗?”
&esp;&esp;姜焕之猛的转过身子,修长的手指去解披风的系带,眼睛看着清远。宴溪说要他来的时候,他犹豫许久。上次分开之时那样尴尬,他本不想再见清远,被宴溪好说歹说着来见了,清远却一再言语上挑衅他。姜焕之起了分别心,想与她好好斗一斗。
&esp;&esp;这会儿仔细看她,才发现她麻子全消了,一张脸艳丽明媚,美的咄咄逼人。
&esp;&esp;解下披风交给丫头,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这才开口说话:“仔细看了看公主的脸,怎还没有生麻子的时候顺眼了?”
&esp;&esp;“”
&esp;&esp;“京城没有好郎中给公主瞧脸还是宫里的太医眼下是摆设了?”姜焕之知晓清远在乎什么,她爱美,与她说别的她能斗志昂扬与你掐到底,唯有这个美字,她极在意,生怕自己不够美。
&esp;&esp;他这样说话,清远心中却有一丝暖,姜焕之坐下了,她的心也跟着落下了,终于是能好好说话。对着丫头说一句:“看茶。”而后目光灼灼的看着姜焕之:“药材买齐了?可还有需要帮衬的?”
&esp;&esp;宴溪看他们好好说话了,边站起身说道:“今日下了朝,听欧阳大人说带着工匠来公主这里,末将去看一眼,二位先聊。”
&esp;&esp;宴溪何等精明之人,清远看姜焕之的眼神,他瞬间明了。识趣的出去留他二人说话。
&esp;&esp;姜焕之看他出去了,才意识到今日似乎是被宴溪算计了,心下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清远。“采买完了。”
&esp;&esp;“来了几日了?”
&esp;&esp;“五日。”
&esp;&esp;“住在哪里?”
&esp;&esp;“永安河边的客栈。”
&esp;&esp;“下回还什么时候来?”
&esp;&esp;“三年后。”
&esp;&esp;“”清远不知该说什么了,她起身走到窗前一把推开了窗,窗外的雪随着一阵风旋了进来。姜焕之连忙起身去关窗,口上责备她:“这样任性,得了风寒好受怎么着?”
&esp;&esp;光好窗去看她,她站在那一动不动,脸上的泪水却如断了线的珠子。姜焕之有些慌了,自己说了重话吗?
&esp;&esp;“好好的说着话,怎么哭了”他看了一眼丫头,意思是快来哄你们公主。那丫头是跟着清远去过无盐镇的,今日也是先看到姜焕之故意指给公主看的,像她们这样从小跟在主子身边的人,就像主子肚子里的蛔虫。
&esp;&esp;她欠了欠身出去了,留清远和姜焕之独自在屋中。
&esp;&esp;
&esp;&esp;姜焕之没有法子,从袖间扯出一方帕子递到清远面前,清远撇过头去不接。叹了口气,帮她拭泪。
&esp;&esp;“你这说哭就哭的本领是如何练就的?回头你也教教我,下回碰到难缠的病人,我也哭一哭,兴许能治病。”姜焕之在逗她,却见她笑了一声,而后哭的更凶。
&esp;&esp;帕子很快湿透了,他放下帕子用衣袖去擦她脸,却被她轻轻拉住手,盖在自己脸上。
&esp;&esp;“姜焕之,我有一点想你。”姜焕子的袖子盖在她的脸上,他身上淡淡的药材味道令她安心。看不见他的脸,终于敢于对他说出想念。那日从他的医馆出来,感觉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被抽离,好像留在了那面书墙前,明知与他不可能,却还是忍不住执念。挑了小院就像他医馆的那处。到底是女子,不管平日里多蛮横多跋扈多有心机,心中有了人都会变得柔软。
&esp;&esp;姜焕之看着她的耳坠子因着哭泣在她耳边一抖一抖,她走后他用了很久才缓过神来。清远就是那样的女子,你恨她厌她到咬牙切齿,然而她走了,你却觉得空落落的。
&esp;&esp;“姜焕之,我想你。”清远又说了句,她攥着姜焕之袖子的手在微微颤抖,她以为自己都能过去,却在看见他那一刻慌了神。
&esp;&esp;姜焕之站在那里没有动,他刻骨铭心爱过人,知晓爱人的滋味,也知晓失去的滋味。轻轻的拍了拍清远:“清远,趁还来得及,放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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