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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3（第1页）

&esp;&esp;谁料，钟凌睁开眼睛看到他在近旁，先是被吓了一跳，继而迷茫道：你今日怎么会起得那么早？

&esp;&esp;他好像完全不知道颜怀舟在说些什么，满脸疑惑：昨天怎么了？

&esp;&esp;颜怀舟懵了。

&esp;&esp;你不记得？

&esp;&esp;钟凌不悦地坐起身：你难道又闯了什么祸？

&esp;&esp;颜怀舟哑然，正支吾着不知该如何开口，钟凌已经抬眼扫过窗外，见天光大亮，立即惊疑不定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今天误了早课？！

&esp;&esp;早课？？

&esp;&esp;他还没来得及反应，钟凌便径自从塌上跃下，仿佛误了早课这件事令他十分难以接受，板着脸抓起听澜便匆匆出去练剑了。

&esp;&esp;那棵他昨日毁去的白花山碧桃，又再次出现在了小院子里。

&esp;&esp;颜怀舟目瞪口呆的站在窗前，只觉得发生的一切都太过离奇，让他全然摸不清半点头绪。但他决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只得先守着眼前的这个钟凌，慢慢再做打算。

&esp;&esp;接连几日下来，他总算有桩事可以确定，那就是钟凌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都会彻底忘记前一天发生的事情，也并不出门，只是日复一日刻苦修行，认真读书，偶尔也会同他说笑玩闹。

&esp;&esp;在这个小院子里，时间永远停在了他们在玉鸾宫中，再平凡不过的某一天。

&esp;&esp;又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钟凌吹熄了灯，刚要躺下休息，便听到颜怀舟在背后叫住了他：阿凌，你陪我去外面走走吧。

&esp;&esp;黑暗中，他看不清颜怀舟的脸，却感受到了他低落的情绪。本想要一口回绝的，可拒绝的话生生在舌尖打了个转，变成了一句，那走吧。

&esp;&esp;其实颜怀舟也没想好要同他去什么地方，出了房门便纵身跃上了屋顶。钟凌不假思索地跟上，与他并肩坐了，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esp;&esp;颜怀舟欲言又止半晌，才抬起头注视着他的眼睛：阿凌，我明天便要走了。

&esp;&esp;走？钟凌闻言，蹙起了眉头，不解道，你要去哪里？

&esp;&esp;离开这里，去做一些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事情。皎洁的月光洒满了屋顶，颜怀舟望着钟凌的在月色中温润如璞玉般的面庞，鼓起勇气问他，你可以在这里等我么？

&esp;&esp;钟凌当即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和你一起去？

&esp;&esp;颜怀舟哑然，许久后，他忽然说：阿凌，你有几日没有见过师尊了？

&esp;&esp;我

&esp;&esp;钟凌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居然答不出话来，只觉得脑中乍然一片空白。

&esp;&esp;有几日？他为什么想不起来？

&esp;&esp;颜怀舟又道：我知道这些话说出来你未必会信，更不知该怎么对你解释。可是阿凌，现在这里的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esp;&esp;玉鸾宫不是真的，师尊不是真的，这个院子也不是真的，其实就连现在的你我也分辩不清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们不能一直都困在这里，你能明白我在说些什么吗？

&esp;&esp;钟凌满脸愕然，艰难道：你又在开什么玩笑。可颜怀舟的神色郑重其事，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esp;&esp;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情骗你么？

&esp;&esp;钟凌被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继而将眉毛都紧紧地拧了起来：那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esp;&esp;颜怀舟面露难色。

&esp;&esp;他开口的时候，便知道钟凌不问清楚是绝不会罢休的，而他本也不应该对他有所保留。可是这个故事太长，他一时没想好该从哪里开口，何况在今后的这许多年里，钟凌的心中渐渐装了太多沉重的东西，他总想最后多看几眼钟凌少年时这般青涩的模样。

&esp;&esp;明日吧。明日你若还能记得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他挨近了钟凌的身子，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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