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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第1页）

&esp;&esp;原来，康凡在安东经过梅香的紧急救治后，为了得到更好的治疗，大家就把他送回了太原。而他在路途中一直意识模糊，根本弄不清自己身在何方。

&esp;&esp;多诺万笑道：“朱迪，康凡的意思是在他们这个国家里连怎么哭都是父母教给的固定模式，就象这里的女孩子一生下来就都要裹脚一样，连哭声也要被禁锢。”

&esp;&esp;他这样一说，康凡倒没什么，可梅香却来劲了，当下就拉着贺水秀和几个女同学一起开始脱鞋。贺水秀害羞，不脱，但在梅香等人七手八脚的舞弄下，也只能就范。

&esp;&esp;“你个死洋鬼子，看看，谁裹脚了？！”梅香用英语大声喊着。

&esp;&esp;一排秀气、健康的年轻女子的脚齐刷刷地展现在多诺万面前，多诺万傻眼了！正待要说什么，耳朵一痛，知道是被梅香揪住了，急忙讨饶。

&esp;&esp;屋里众人一时笑成一团。

&esp;&esp;此时，外面天气极好。朱迪就将康凡扶进轮椅，与梅香、贺水秀一起推着他出了病房。院子里阳光明媚，花草飘香。抬头望去，天空明澈如洗，洁净的白云静静地悬在天际，清新的空气令人心旷神怡。康凡深吸几口气，全身心地享受这久违了的阳光和空气。尽管伤口依旧疼痛，但看着身边这3位个个能与院中最鲜艳的花朵相媲美的女子，在庆幸自己活着的同时，心里一遍一遍地重复着一句话：“我爱你们！”不觉间热泪又涌出来。

&esp;&esp;“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为你祈祷，康凡。”多诺万跟出来，半蹲在康凡面前，神情从未有过的严肃，“现在看来，上帝还是存在的。他感受到了我虔诚的心，所以就帮我把你从鬼门关里给拽回来了！我很后悔，我对上帝的信仰根本就不应该动摇的！可因为你，我动摇了；也因为你，我得重新开始信仰上帝！康凡，你还是把我那个十字架还给我吧，从今天开始我应该好好向仁慈的上帝忏悔了！”

&esp;&esp;康凡点点头，就开始在自己的脖子上摸索。梅香急忙制止了他。

&esp;&esp;“康凡，手术时我帮你摘下来了，在我这里了。”梅香边说边从自己衣兜里掏出了多诺万的那个纯金十字架，“多诺万神父，自从您把这个十字架送给康凡后，他就一直戴在自己的脖子上。也许正像您所说，这次真的是这个十字架给康凡带来了好运！谢谢您！”

&esp;&esp;多诺万伸出双手把十字架郑重地接过去，紧贴在自己胸前，面向西方跪倒在地，然后仰脸闭眼，一动不动了。过了一会儿，两行泪水从他满布皱纹的眼角流淌下来。

&esp;&esp;康凡和梅香、朱迪、贺水秀都静静地看着多诺万，人人都是热泪盈眶。这个刚强而善良的美国老头儿是在感谢上帝么？他是在为康凡活着而高兴吧？

&esp;&esp;我似乎看见了曙光

&esp;&esp;为了方便作战指挥，晋军参谋部也随同康凡回驻太原，将指挥部设在了省城医院的我的北宁辖区

&esp;&esp;这几年，汾河营地一直有贺水长委派的马坊乡乡民在照料，大大小小的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营地变得更美了。

&esp;&esp;经过在省城医院几个月的精心治疗后，1906年的3月16日，大家一年一度聚会的日子又来到了，康凡就在大家的陪同下搬到了汾河营地继续养伤。半个月后，由于工作需要，大家陆续奔赴各自工作岗位，纷纷离开了这里，当然也包括梅香和朱迪。

&esp;&esp;贺水秀的娘家就在附近的马坊乡，所以她是营地的常客。大家走后，照顾康凡的任务就交给她了。这位在丫鬟和奶妈的侍候下长大的娇小姐这次“勇敢”地承担起了“照顾”康凡这个“半残废男人”的任务，洗衣、做饭、收拾房间甚至还要与营地中的那些乡民们一起干些力所能及的农活，真是让梅香的那些同学们刮目相看！而对于梅香和朱迪来说，有贺水秀在康凡身边，她俩就可以放心地工作去。

&esp;&esp;现在，身处于这个美丽、恬静的环境中，回想起那段血与火的经历，康凡与贺水秀俱是感慨万千。

&esp;&esp;宽阔的汾河水泛着点点金光，而贺水秀眼中也是泪光闪闪，更显得楚楚动人。

&esp;&esp;“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你出生在这个美丽的地方，所以才会这么美。”康凡笑道。

&esp;&esp;贺水秀抿嘴微笑了。

&esp;&esp;康凡想起两人当初在汾河边意乱情迷时的情景，那时的贺水秀还是个娇嫩得能挤出水来的青春少女，转眼十年过去了，她长大了，成熟了，已经青涩尽退。而康凡最终也没能把握住自己，在那场与日军惨烈的战斗中与贺水秀跨越了男女间的最后界限，将属于两人的世界彻底改变了。

&esp;&esp;也就在这十年里，初来这里时青春年少的梅香和她的那些同学们现在都已是过了而立之年的成人了，他们从茫然失措到随遇而安再到如今的意气风发，经过了如此丰富的人生阅历，实在是难能可贵。

&esp;&esp;“康大哥你想什么呢？”贺水秀笑吟吟的问道。

&esp;&esp;康凡微笑不语。

&esp;&esp;贺水秀捧起一只毛茸茸的小鸡仔饶有兴趣的端详着，说道：“康大哥你看它多可爱啊！”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

&esp;&esp;康凡将她和小鸡仔一起抱在怀里。

&esp;&esp;“辛苦你了水秀！看看，你的小手也没有原来那样细嫩了。”康凡捧起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脸上婆娑着，心疼地说道，“等大哥好了，大哥就好好照顾你，再不让你做这么多事了。”

&esp;&esp;贺水秀就抿起嘴笑，两个酒窝清晰地显露了出来，看得康凡的心一阵一阵地发软。

&esp;&esp;此次对日俄两国的战事胜利结束后，康凡并没有命令晋军全部回撤山西，而是与黑龙江驻军共同接管了吉林省、盛京省、相邻的内蒙古部分地区、直隶省和朝鲜全境的防务，实际上已经以武力控制了这片面积广大的疆域。

&esp;&esp;慈禧太后不是不想约束康凡，而是她实在无能为力了，连自己的那些满族同胞——八旗兵甚至是蒙古族、回族、壮族、藏族等等民族的军队都追随这个康巡抚的晋军去痛击俄人和倭人去了，并且几乎全体大清国民都加入到了支持晋军、支持康巡抚的行列里！她再拿什么去约束这个康巡抚？

&esp;&esp;但慈禧太后也看出康凡的为人不同于朝中那些迂腐的重臣，是一个敢作敢为、忧国忧民的热血男儿，加上他结交的大臣们俱是些忠贞之士，其人品由此可见一般。因此，慈禧太后在朝中众臣以及大清国民英雄般的推崇康凡的情形下，也就默认了康凡的这一举动，将国内这片地区加上山西、黑龙江统一划定为“北宁”辖区，取北方安宁之意，任命康凡为北宁总督，统管北宁辖区内全部军政事务，也非常大度的将一向是代表满族皇权的直隶省归属了北宁辖区，其实也就是把自己的余生一并托付给了康凡。

&esp;&esp;警卫营官兵将这个消息报告给康凡后，康凡并没感觉意外：事实表明，腐败无能的满族统治集团已经丧失了对全国军队的强力控制，不但导致那些本就在数量上超过满族八旗兵甚多的汉族绿营兵不愿为他们效力，更是导致那些同族的八旗兵也都不愿为他们效力了。目前的中华大地上，只有晋军才能担当起保家卫国这一神圣使命。而晋军付出巨大代价才从日、俄手中夺回的这片中国国土，康凡怎么可能再拱手交给这个摇摇欲坠的满族封建王朝去管理？如果慈禧太后真的要从中阻挠的话，晋军将会毫不留情的踏平紫禁城！谁都知道，驻扎在南口基地的晋军对京城的戒备从未松懈过，一有风吹草动，将会在一天之内拿下京城。放眼全国，谁能阻挡得了？！

&esp;&esp;“康大哥你好象并不是很高兴。这么大的官你都这么淡定，莫非你非要当了皇帝才会手舞足蹈啊？”贺水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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