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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鸡汤（第1页）

&esp;&esp;“阿翁，”

&esp;&esp;坐在院子里对着面前的白锦儿手里握着一把尖刀，正对着面前已经宰好褪好毛的肥鸡比划着，看样子是在琢磨要把它处理成什么样子。白老头依旧坐在院子里的那棵大树下，手里抱着一个葫芦，惬意地半眯着眼睛。

&esp;&esp;“今年的清明，我们还是要开店吗？”

&esp;&esp;白老头的手搭在葫芦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葫芦光滑的外表。

&esp;&esp;“咚”的一声，白锦儿手里的刀，已经剁在了那只已经十分白净的老母鸡身上了。

&esp;&esp;说到这里，原本看上去已经睡过去的白老头忽然坐直了身子。

&esp;&esp;反应如此之快，白锦儿都吓了一跳。

&esp;&esp;“怎，怎么了，阿翁？”

&esp;&esp;白老头就这样坐在那张躺椅上，他的怀里抱着那个光滑的酒葫芦，白锦儿看着他的眼神从面前不规整的石板上，移动那长长伸出的树枝，到最后，是远远的天空。

&esp;&esp;他像是没有听到白锦儿的问话，又像是这么迅速的坐起来，只为了发个呆。

&esp;&esp;“想想，也这么些年了……”

&esp;&esp;白老头的嘴唇动了动，似乎在嗫嚅什么。

&esp;&esp;“阿翁？”

&esp;&esp;“狗丫头，今年我们就不开店了。”

&esp;&esp;白老头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抬起头，原本很是混浊的双眼竟变得有些透明了。

&esp;&esp;“我带你去个地方。”

&esp;&esp;白锦儿的手按着刀把，压在案板上，他眨了眨眼睛，

&esp;&esp;“阿翁是要带我去看阿婆吗？”

&esp;&esp;白老头拔开了酒葫芦上面的塞子，听见白锦儿的话，他又低下头抿着嘴笑了。

&esp;&esp;“是啊，”

&esp;&esp;“带你去看看你阿婆。”

&esp;&esp;说完，他大口地喝了一口葫芦里的酒。

&esp;&esp;白锦儿沉默了，她看着面前的白老头，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上的改变，但是白锦儿却深深地感觉到，这个平常看上去玩世不恭的老人，身上慢慢散发出一种不平凡的情绪。

&esp;&esp;是哀伤，是淡淡的痛苦，虽然并不强烈，却像这几日梨花巷盛开的梨花一般，淡而缱绻，令人难以忽视。

&esp;&esp;说起来，白锦儿从来没有见过白老头的妻子。

&esp;&esp;从当年还是幼儿时候，被他捡回来，白老头就一直是一个人。这么十二年过去了，她也从来没见过那位“阿婆”。隐约从邻居的嘴里听出来，白老头的妻子好像已经去世了。

&esp;&esp;可白锦儿好奇的是，白老头从来没有带她去祭拜过。即使是清明这种祭拜先祖的日子，白老头也是选择和她留在家里开店。

&esp;&esp;白锦儿不再问下去了，她重新握起了刀，“当当当”的把面前的鸡剁成了块。

&esp;&esp;……

&esp;&esp;陶阳站在白家门外，看着那已经斑驳的木门，他的神情看着纠结而犹豫。

&esp;&esp;抬起头越过院墙，只能看见白家院子里那棵高高的树木，伸出的枝干上点着写嫩绿的芽儿。

&esp;&esp;陶阳咬了咬牙，抬起手准备敲门。

&esp;&esp;手还没放上去呢，只听得“嘎吱”一声，门突然打开，把门口的陶阳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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