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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头闪过，她朝着那妇人笑着点了点头。那妇人见了也笑着朝她点了点头，然后略一犹豫，走了过来：&ldo;这位夫人，可知道去甘大奶奶正房怎么走？&rdo;十一娘恍然。这位妇人恐怕是甘大奶奶娘家那边的亲戚。她笑道：&ldo;我也不大清楚。&rdo;然后和颜悦色地问那小丫鬟：&ldo;你可知道你们大奶奶的正房往哪里走？&rdo;小丫鬟连忙点头，道：&ldo;从三小姐住的院子后门出去向左拐，再向前走，不远就到了！&rdo;十一娘就朝那妇人道：&ldo;我们正要去三小姐的院子……大家顺路。&rdo;委婉地问她要不要一起走。那妇人听了笑道：&ldo;那就有劳这位夫人了！&rdo;&ldo;太太不必客气！&rdo;十一娘笑着，和那妇人并肩往曹娥的院子去。那妇人就指了她身上的水渍：&ldo;您这是……&rdo;前面带路的小丫鬟吓得一抖。十一娘笑道：&ldo;不小心把茶泼到身上了。&rdo;多的也不说。小丫鬟感激地回过头来望了望。那妇人笑了笑，没再多问，进了曹娥的院子。有曹娥贴身的丫鬟正站在正屋的台阶上正吩咐小丫鬟什么，她是认识十一娘的，忙丢下小丫鬟快步走了过来行礼：&ldo;徐夫人！&rdo;又见她身上的水渍，吃惊地道：&ldo;这是……&rdo;十一娘自然不用和一个丫鬟交待什么。她径直问：&ldo;你们家三小姐在屋里吗？&rdo;&ldo;在，在，在。&rdo;丫鬟忙道，&ldo;您快请屋里坐。&rdo;十一娘客气道：&ldo;你还是先去通禀一声吧！&rdo;丫鬟不敢自作主张，快步进屋禀告自家小姐。十一娘就对那小丫鬟道：&ldo;你领着这位太太去你们家大奶奶那里去吧！要是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是我随手指了你帮着这位太太带路，别的，什么也别说了。知道吗？&rdo;小丫鬟一听就跪在了地下，一面给十一娘磕头，一面道：&ldo;夫人，我一辈子忘不了您的大恩大德。&rdo;十一娘只觉得头痛。一是不习惯，二是小丫鬟如此一番，那妇人看上去就是个明白人，她不免要解释，要不然无心说了出去，她的好心也就白费了。十一娘示意琥珀把小丫鬟拉起来：&ldo;快起来吧！小心弄脏了裙子让人看出破绽来。&rdo;小丫鬟含着眼泪站了起来。十一娘就笑着对那位太太道：&ldo;今天是七小姐的好日子，我们这些做客人的，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do;那妇人含笑点头：&ldo;正是夫人说的这个道理。&rdo;只是她话音刚落，丫鬟们簇拥着曹娥撩帘而出。看见院子里站了半院子的人，她颇有些惊讶，又见十一娘身上的水渍，诧异地道：&ldo;这是怎么了？&rdo;&ldo;没什么！&rdo;十一娘见小丫鬟脸色大变，忙道，&ldo;不小心把茶水泼在身上了，想让你先给件衣裳我换换。&rdo;曹娥眼底满是狐惑走了过来：&ldo;品红色，素色万字不断头暗纹……这是去年江南织造上贡的那批杭绸吧？我母亲得了一匹茜红色，和周夫人换了匹大红色的回来给兰亭做了件褙子，准备让她认亲时穿的。只怕没有这么好的衣料！&rdo;小丫鬟人已有些摇摇欲坠了，十一娘怕她再说下去小丫鬟要倒在地上了，忙笑着：&ldo;这个时候哪还管什么衣料不衣料，三小姐快借件衣裳给我解解围。&rdo;曹娥看着她样子也有些狼狈，忙道：&ldo;夫人快跟我来！&rdo;十一娘就朝那妇人点了点头，笑着吩咐小丫鬟：&ldo;快带了这位太太去你们大奶奶那里。看这时辰，马上要开席了！&rdo;小丫鬟含着眼泪直点头。那妇人则和善地朝十一娘笑了笑，然后跟着小丫鬟穿过耳房的夹道去了甘大奶奶那里。曹娥奇道：&ldo;这人是谁？&rdo;甘家人口复杂，姻亲很多，曹娥是闺阁中的小姐，不认识也是正常。十一娘道：&ldo;说是你大嫂那边的客人。走岔了路。&rdo;曹娥点了点头，领十一娘进屋换了件她新做的藕荷色杭绢右衽衫，然后陪十一娘去了正屋。众人见她突然换了件衣裳，纷纷调侃道：&ldo;莫非还带了箱笼过来不成？&rdo;&ldo;茶泼到了身上，&rdo;十一娘笑着解释，&ldo;所以借了三小姐的一件衣裳穿穿。&rdo;周夫人就笑着起哄：&ldo;曹娥，这可是你的机会！她是有了名的衣裳多，让她还件新衣掌给你！&rdo;曹娥性格比较直板，不会开这种欢笑，也不好扫了众人的兴趣，只站在一旁笑。十一娘满口答应，滨菊听了忙掏出帕子擦着眼泪：&ldo;是奴婢糊涂了！&rdo;十一娘也眼角微湿，指了宋妈妈道：&ldo;这位是宋妈妈。想必你们见过面了。她年轻的时候曾经在太夫人身边服侍过，太夫人特意推荐到我们屋里来当管事妈妈的。你也见见！&rdo;滨菊听着就恭恭敬敬地上前给宋妈妈行了个礼。宋妈妈忙福身还礼，连称不敢，笑道：&ldo;早就听说过夫人屋里的滨菊姑娘，为人忠直。今日一见，才知道还是个随和大方的。&rdo;&ldo;不敢当妈妈这样夸奖！&rdo;滨菊谦虚道。琥珀就在一旁掩了嘴笑：&ldo;宋妈妈也有说错话的时候！&rdo;大家一怔。琥珀笑道：&ldo;滨菊姐姐现在可不能叫&lso;姑娘&rso;了，要叫&lso;万大显家的&rso;。&rdo;众人都笑了起来。滨菊羞红了脸，嗔怪琥珀：&ldo;就你会说话！&rdo;流露出几份做姑娘时憨直。十一娘看着心里欢喜，问她：&ldo;你吃过饭没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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