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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1页）

&esp;&esp;“世上没有酒能让你喝醉，这药饮中加了一味灵草，名曰‘随心所欲’。它虽不是酒，但能醉仙！还能让你醉倒之后心里的欲望无处藏身！”

&esp;&esp;少年兴奋地把一幅空白的画卷甩开：“我在你的剑意阁里找到了这幅‘镜花水月’！任何人站在‘镜花水月’前，画卷里都会照出他此刻内心的想法！”

&esp;&esp;那身影无动于衷。

&esp;&esp;“你敢不敢跟我赌？喝下我的‘酒撞仙’，站到‘镜花水月’的面前，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无欲无求？”

&esp;&esp;少年拎着药壶起了身，将它递出去，对方却连一个转身正眼都没有。

&esp;&esp;素衣男子淡然地路过了少年的身边，少年正要跳起来去看对方的脸，却被对方伸出的手轻而易举地给摁住了脑袋。

&esp;&esp;等到抬起头来的时候，又没有看到对方的正脸。

&esp;&esp;“唉——你说你们修真有什么好！禁情割欲！万物皆空！你白白生了一张好看的脸，别人看不到，你转过身来给我看看又如何嘛！”

&esp;&esp;他对着那道人影说了半天的话，口都干了对方也没个回应。

&esp;&esp;想了半天，他终于想到一个也许对方会有所回应的问题了。

&esp;&esp;“人可以成仙成佛，却永远成不了神，你知道为什么吗？”

&esp;&esp;“为何？”

&esp;&esp;两个字而已，四面峭壁仿佛都渡上了寒霜。

&esp;&esp;醉生梦死01

&esp;&esp;“因为欲，是人的本性。你可以不看它，不触碰它，假装它不存在，但它永远都在那里。追求‘无欲’的境界，本身就是执念。”

&esp;&esp;那一刻，那个人就要转身了，路小蝉的呼吸都拉长，他借着小少年的眼睛想要看清楚那人的样子，可梦里的一切倏然破灭。

&esp;&esp;梦醒之时，路小蝉这一场大病，莫名其妙就好了。老乞丐都说他福大命大。

&esp;&esp;路小蝉却气店小二倒下来的花生米，老乞丐全吃了，路小蝉一粒都没吃到。

&esp;&esp;老乞丐毫不在意地说你病得连嘴都张不开了，哪里咽得下花生米啊！

&esp;&esp;路小蝉预感梦中挂满瓶瓶罐罐的少年就是自己，而那个不苟言笑的谪仙一定是对他非常重要的人。

&esp;&esp;当他把自己的梦告诉老乞丐的时候，老乞丐却开玩笑说你上辈子过奈何桥的时候肯定是撒了孟婆汤。要不然就是听故事听多了，把自己也放进故事里了。

&esp;&esp;路小蝉却认定那不是故事，说不定自己出身仙门，梦中那个冷清却仙气四溢的身影就是哪家的玄门宗师，能治好自己的眼睛。

&esp;&esp;老乞丐又笑了，对他说看不见也有看不见的好处，不会被美色迷惑，谁知道路小蝉梦中见到的男子是仙还是魔。

&esp;&esp;老乞丐还神叨叨地说什么“一念成神，一欲入魔。”

&esp;&esp;路小蝉不理睬老乞丐，时不时就守在酒肆之下，盼着有一日能再饮一口“醉生梦死”，他并不好酒，可似乎只有大醉一场，兴许能再见梦中的谪仙一面。

&esp;&esp;只是没想到，三日之后老乞丐就是吃花生米把自己给呛死的。

&esp;&esp;路小蝉对花生米没有怨念，却忘不了梦里面的身影。

&esp;&esp;可在这之后七八年过去了，路小蝉哪怕偶尔喝上一两口“醉生梦死”，都没有醉过。

&esp;&esp;不醉，就无梦。

&esp;&esp;无梦，自然撞不到仙。

&esp;&esp;路小蝉笃定，肯定是酒肆老板黑心，酒里面不知道兑了多少的水，才让人喝不醉。

&esp;&esp;正胡思乱想着从前做过的梦，路小蝉就听见酒肆对面传来喜极而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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