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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第2页）

&esp;&esp;“不同意？”靖王挑眉，看着春天的神色。

&esp;&esp;春天毅然摇头。

&esp;&esp;”你母亲不会再让你回你舅舅家。”靖王沉吟，半晌斟酌道：“回靖王府，我做这些不是为了你，是为了你母亲，也是为了你小弟弟，还有我“

&esp;&esp;“你母亲在乎的只有你，但我在乎她，我真心实意想和她做长久夫妻，以前我千方百计才能讨她一点笑容，但眼下她已经对我的心思，已然荡然无存。”靖王无奈道，”你父亲已亡数载，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不能跟死去的人较劲。”

&esp;&esp;“但我只有一个父亲。”春天摇头。

&esp;&esp;靖王苦笑：“那你帮我一把，我拿我手上的东西，跟你讨你的母亲。”

&esp;&esp;春天沉默良久。

&esp;&esp;“不行么？”靖王道，“你父亲已经不在，往后你母亲由我来守护，我来免她悲苦，给她一世安稳，荣华富贵。”

&esp;&esp;“我要叶良的那份供案，还要当年所有相关的证据，我要还父亲一个清白。“春天道，”拿这个换，我跟你回靖王府，也请你善待我的母亲。“

&esp;&esp;两相许

&esp;&esp;春天带鄯鄯去了瞎子巷。

&esp;&esp;院门轻掩，屋内无人，连追雷也不在，春天在院中略站了会，见一砖一瓦、一景一物依旧，枣树又落下满地萧瑟，西厢门窗紧闭，东厢房窗棂却半开，窗台上搁着一支磨的雪亮的箭矢，不由得生出几许怔忪。

&esp;&esp;阿黄见到来人，从正堂窜下，朝着鄯鄯汪汪的喊了两声，又摇着蓬松的尾巴，仰着头颅，欢快在春天身周蹭来蹭去，很是热情的欢迎她的归来。

&esp;&esp;“它还记得姐姐呢。”鄯鄯躲在春天身后，“对我好凶。”

&esp;&esp;“阿黄就是欺生。”

&esp;&esp;春天蹲下身，从鄯鄯挎着的小篮里掏出肉干喂阿黄，而后掩门出去，去拜访左邻右舍。

&esp;&esp;昔日在瞎子巷，左邻右舍的婶娘奶奶们常来串门，也常和她说几句话，此番见春□□裳光鲜，身后又跟着个机灵小丫头，俱是惊喜，连连嘘寒问暖，巷口的黄婶儿拉着春天的手说了好一番话，最后说道：“李渭和长留起早就拎着满筐纸烛出去了，怕是一时半会还回不来，小娘子去我家慢慢喝茶等罢。”

&esp;&esp;原来是去看李娘子。

&esp;&esp;春天和大家说过半日话，笑着推辞，想了想，和鄯鄯去寿店买了纸烛，也往外城去祭扫李娘子。

&esp;&esp;城外亦是风萧地眠，草枯树败，斑斓落叶落地织成地锦，踩上去有咯吱的脆响。

&esp;&esp;李娘子墓碑尚新，收拾的却十分洁净，想是一直有人照料之故，碑前有燃烧的纸烛香火，摆着几样李娘子生前爱吃的茶点，李渭和长留矮身薅着地上杂草，清理坟沟枯叶，父子两人温声说着话，起初还未看见春天，待春天走近些，才察觉面前有人注视。

&esp;&esp;她如今也是锦绣华服，璎珞步摇，襦裙的布料鲜嫩又娇贵，经不起在杂草中拖曳，鄯鄯正撩开身周乱草，怕草刺将这华贵的裙子划破。

&esp;&esp;“长留。”春天微笑着朝长留招手。

&esp;&esp;父子两人蹲在乱草之间，不知说着什么，脸上俱是温柔的笑容见到眼前人，李渭慢慢支起腰背，眸光温和，长留却是惊喜，几步奔上前，兴奋的牵着春天的衣袖：“春天姐姐，你怎么来了！”

&esp;&esp;春天伸手比量比量眼前男孩的身高，已经到自己下颌，弯眼笑：“好似长高好多呢。”

&esp;&esp;“姐姐太久没见我。”长留仰头，踮起脚拉近和春天的距离，言语颇为骄傲，“我长高了好几寸，去年的衣裳都不能穿了。”

&esp;&esp;“好厉害。”春天笑，“再这么长下去，可能明年就要超过我了。”

&esp;&esp;她将手中竹篮在碑前放下，三叩逝者，将纸钱香烛从篮里取出，笑道：“娘子要是看到长留已经这么高，一定很高兴。”

&esp;&esp;“爹爹说我能和他长得一般高。”长留将香烛摆好，对着李娘子叩首，“阿娘阿娘，你看，春天姐姐也来看你了。”

&esp;&esp;“你怎么来了。”李渭将手拭净，上前来，堵住风向，将春天手中纸钱烧起。

&esp;&esp;”家里没有人，黄婶说你们带着香烛出门，肯定是来看李娘子了。”火光点点，映衬的她眉眼分外婉约平静，春天低声补充了一句：“前两日阿娘生病，我守着她，所以来的晚。”

&esp;&esp;李渭停顿片刻，嗯了一声：“没什么。”复又问：“薛夫人现在好些了么？”

&esp;&esp;春天点头：“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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