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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个位置,太高,太远,也太孤单了。”白藿香盯着夜空:“难得能下来——我要是梦里那个人,不会这么快就回去,多不容易,才有现在的自由自在?”
&esp;&esp;那个位置,至关重要,一旦上去,就跟定海神针一样,再也不能动了。
&esp;&esp;“那……”程星河开了口:“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esp;&esp;白藿香一笑:“我还能有什么打算——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esp;&esp;我一怔:“人这一辈子,还很长。”
&esp;&esp;白藿香答道:“只要在这里,咱们一年,总能团聚一次,再活六十年,就能再团聚六十次,这一辈子,有六十个盼头,足够了。”
&esp;&esp;我心里忽然一阵难受。
&esp;&esp;六十次……一辈子,本来应该是十分漫长的,这个数字,让人觉得十分残忍。
&esp;&esp;底下的喧闹,透过脚下的天花板传上来,更显得我们这里,一片安静。
&esp;&esp;想说的太多,更觉得时间珍贵,反而不知道说什么。
&esp;&esp;白藿香拿出了一个东西。
&esp;&esp;是上次,在高老师那弄到的老音乐播放器。
&esp;&esp;她按下了播放键。
&esp;&esp;“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esp;&esp;又是这首曲子。
&esp;&esp;“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esp;&esp;听到了这里,哑巴兰吸了吸鼻子。
&esp;&esp;程星河看着他,哑巴兰的声音提起来:“我可没哭,就是——天冷,我粘凉了。”
&esp;&esp;“谁也没说你哭了,你急头白脸干什么?”
&esp;&esp;苏寻给了哑巴兰一张纸。
&esp;&esp;“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esp;&esp;不知不觉,我们都跟着唱了起来。
&esp;&esp;结尾,好一句今宵别梦寒。
&esp;&esp;金毛也跟着呜咽了几声。
&esp;&esp;我的手搁在它头顶上——这段时间过去,它也从那个能站在我肩膀上的小东西,变成这么大了。
&esp;&esp;小白脚拱了过来,意思像是在说,只摸它,不摸我?
&esp;&esp;我一乐,手也放在小白脚头上。
&esp;&esp;小白脚为了我,没了一条尾巴。
&esp;&esp;它今后,又打算怎么办?
&esp;&esp;“你是不是,该去长悲欢离合
&esp;&esp;若不是之前见了一面,实在是认不出来。
&esp;&esp;虽然看不见脸,可我知道,他在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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