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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第2页）

&esp;&esp;“看，颜色也能换。”

&esp;&esp;“还能有紫葡萄色的？好漂亮！”

&esp;&esp;“你等等你等等，我再去叫她们拿一盒口脂和螺子黛。”

&esp;&esp;嬴舟在角落的案几边无所事事地支着肘，听屋中的女孩子们嬉嬉笑笑，温蕙的赞叹声是一声接着一声，咋呼得不行。

&esp;&esp;摆弄完了妆面又开始折腾头发，簪子发冠金步摇，轮着来，再往后便是蔻丹。

&esp;&esp;“嬴舟，嬴舟！”

&esp;&esp;小椿亮起满手染得鲜亮明艳的指甲，清丽嫣然地跳到他视线里来，“你瞧——好看不好看？”

&esp;&esp;他的出神乍然叫对方过于明媚的笑容打断，几乎呆讷了半瞬，唇边才缓缓浸上一抹柔软的笑。

&esp;&esp;“好看。”

&esp;&esp;而来者似乎也没有很在意他的看法，很快又凑回去同温蕙玩起了双陆。

&esp;&esp;嬴舟一言不发地在边上注视着小椿近乎憧憬的眉目，微微弯起的眼角里蒙着薄薄的温润，心思却渐次沉入谷底。

&esp;&esp;她见过了外面那样多的风景，瞧过了那么多的五彩斑斓，再回白於山……当真受得了么？

&esp;&esp;人在未曾体会热闹前尚且能够忍耐孤独，可一旦感受了昙花一现的灿烂，要守着这份回忆熬完半生……未免太残忍了。

&esp;&esp;能不能，不回去？

&esp;&esp;这个想法一起，就好似雨后藤蔓，发了疯似的往下生长，只须臾间已然形成了庞大的根茎。

&esp;&esp;大不了治不好原身白栎，她便一直寄宿于幼苗当中，妖力微薄也不要紧，有人保护她就行。

&esp;&esp;他完全可以……

&esp;&esp;他完全……

&esp;&esp;那念头半道及沉，底气竟幽微地低了下去。

&esp;&esp;嬴舟荒凉地讷了良久，忽然猛地一咬唇，摇了摇头，好叫情绪得以平复冷静。

&esp;&esp;他侧过脸在心中暗骂自己。

&esp;&esp;想什么呢。

&esp;&esp;都没问过别人，一厢情愿的……

&esp;&esp;

&esp;&esp;官府傍晚时分来人传了温蕙去问话，她避重就轻，只说是回家路上偶然见得大堆财物散落街中，并未发现飞贼。

&esp;&esp;失窃的几位苦主更是记忆全无，根本记不得自己夜间出门之事，各自稀里糊涂地领回了细软，一头雾水地离开府衙。

&esp;&esp;“你父亲也在开封府供职的么？”

&esp;&esp;小椿坐在卧房的桌边等她。

&esp;&esp;“是啊。”

&esp;&esp;后者苦恼地摊手耸耸肩，“这会子犹在衙门里忙呢，八成又得通宵查卷宗。妖怪犯下的案子，哪有那么容易抓到犯人。”

&esp;&esp;偏还无法告诉他。

&esp;&esp;温蕙拉开她旁边的绣墩，“早些逮着这只妖就好了，爹爹也能回家休息……你有什么头绪么？”

&esp;&esp;小椿呼出一口气，无可奈何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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