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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第2页）

&esp;&esp;一模一样的两人对视了一眼，互相使了个眼色。

&esp;&esp;左边那个稍微瘦高一点的转眸打量了清雾几眼，忽地笑了，“哟，这小丫头可真是漂亮，想必她娘应当也差不到那里去。”

&esp;&esp;另一个少年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可不是！之前我看她这模样忒得招人，就在想到底是二伯哪个妾侍生的。刚刚一琢磨。不对啊，就算二伯纳妾生子，孩子也不会那么大才对。”

&esp;&esp;“难不成是外头有人，孩子生下后长大了方才送来？”

&esp;&esp;“这样倒是说得通了。”

&esp;&esp;他们两个人一唱一和，竟直接将清雾说成了柳方毅外头养外室而悄悄生下的私生女了。

&esp;&esp;二房的几个孩子没料到他们竟然能说出这样诬蔑人的话。

&esp;&esp;那么乖巧的女孩儿，莫名其妙就受到了他们的言语侮辱，让人怎么忍？就连一向和顺的柳岸芷都动了怒，当即指着他们的鼻子就呵斥。

&esp;&esp;这时，先前不紧不慢地远远缀在双胞胎后面的高大少年看着情形不对，急忙赶了过来，“好了好了。今儿是重逢的大喜日子，你们何苦吵起来？倒不如大家都喝一杯茶静静心，想来祖母也就要到了。”说着话的功夫，他用强壮有力的臂膀左右扛了扛，硬生生将几人尽数分开。

&esp;&esp;此人乃是大房唯一的孩子柳岸杨。

&esp;&esp;他被大夫人孟氏一手带大，和他母亲一样都是耿直实诚的性子。因着是长子长孙，他心中自有责任感，平日见了弟妹需要帮忙，都会搭一把手。如今看到大家将要打起来了，自然而然地过来拦阻。

&esp;&esp;可是少年们哪里肯听他的？这边刚刚被他分开，转一个方向，在另一边就又对上了。

&esp;&esp;眼看气氛一时僵持到了极点，一触即发将要“开战”，不远处传来了夫人们的欢笑声。不多时，老夫人穿着的大红色绣暗花的衣衫就映入了大家的眼帘。

&esp;&esp;柳岸梦

&esp;&esp;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老夫人居然会为了柳清雾这个外来的丫头而对着三房的孩子发火。即便是何氏和柳方毅亦是不曾料到。一时间大家面面相觑，俱都愣在了那里，深觉自己是听错了。

&esp;&esp;柳岸梦脸色阴晴不定，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esp;&esp;不等她下定决心，双胞胎里年长的柳岸文已经嚷道：“祖母，您没弄错罢？她一个外来人，我们凭甚么让着她！”

&esp;&esp;弟弟柳岸武在旁附和。

&esp;&esp;柳老夫人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原先因了微笑而现出纹路的眼角也渐渐恢复平滑。

&esp;&esp;柳岸梦看着不对劲，赶紧朝哥哥们示意。只可惜已经晚了。老夫人的愠怒已然聚集了起来。

&esp;&esp;“那依着你俩的意思，只要不是咱们柳家的人，那么任谁遭遇流寇、家人被杀、父母双亡孤身一人，都不值得同情了？”

&esp;&esp;这种时候，柳岸文和柳岸武再傻也知道不好反驳，顿时被祖母的连番指责质问给压得抬不起头来。

&esp;&esp;柳岸梦忙道：“自然不是那样。无论出身怎样，遭遇大难终究是要帮一把的。”

&esp;&esp;这话说到了蒋氏的心里头。她刚刚冒出的对子孙的失望之情骤然消失，颔首道：“正是这样。”

&esp;&esp;一位夫人在这个时候上前去，宽慰蒋氏道：“母亲莫要太过伤心。逝者已矣，母亲千万要顾及好自己的身子。”

&esp;&esp;她相貌不甚出众，皮肤微黑略有些粗糙，宽额浓眉。但她神态诚恳语调舒缓，任谁见了听了，都不会反感。

&esp;&esp;正是柳家的大儿媳孟氏。

&esp;&esp;孟氏为了避开老夫人的伤心事，话语说得十分含蓄。但是知晓内情的人被她这样稍稍一点，就都明白了过来。

&esp;&esp;——柳老夫人少时父母双亡，对其中苦处体会甚深。对有着同样遭遇的晚辈，她的心境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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