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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第2页）

&esp;&esp;鲜血从那只很漂亮修长的手的指缝里漏出，妙果慌乱地扶起他想把人重新扶到背上。

&esp;&esp;“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没用了……”

&esp;&esp;他被扶着坐起身来，双腿勉强跪住，捧住妙果的脸，指尖去擦她怎么也擦不完的眼泪:“不要哭……小山猫、我不会死的……”

&esp;&esp;他的眼睛不再黯然，重新有了神采，好像真的开始好转了，妙果救命稻草一样抓着他的手腕:“我不哭了……”

&esp;&esp;他的眼中是明晰的笑意，弯着嘴角，像每一个妙果睡去之前的午后，右手安抚地摸索到妙果的后颈，他把她拢在自己的怀里。

&esp;&esp;声音贴着她的耳朵，很温柔。

&esp;&esp;“别害怕，睡一觉吧……都会好起来的。”

&esp;&esp;疲倦的睡意轻轻袭卷了妙果，这是他一贯的哄睡把戏——用妖力作弊。

&esp;&esp;……不，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

&esp;&esp;妙果挣扎着，她狠狠咬住眼前人的肩膀，双手揪着他的衣襟:“我不，你要做什么？我们还没……”

&esp;&esp;他故作伤感地叹息:“你从来不听我的话……”

&esp;&esp;眼皮沉重得仿佛粘在一起，她最终还是不情愿地睡去了。

&esp;&esp;被咬了一口的妖没什么反应，平静地抚摸小山猫的卷发，一下又一下，很舍不得。

&esp;&esp;明明就差一步，他们就在一起了。

&esp;&esp;“天神是假的……祂已经抛弃了神木族，但我不会抛弃你的……我的小山猫。”

&esp;&esp;就差一步，他们就要在族人的祝福下举行仪式了，她还小，也很懵懂，但没关系，他会比以前做得更好，更爱护她。

&esp;&esp;她是凡人也没关系，等她不愿意再继续漫长无聊的余生，他会缠着她的尸骨一同死去。

&esp;&esp;手指弯曲成爪探进血肉，妖从自己的脊椎骨中慢慢抽出了修行所用的妖髓。

&esp;&esp;每抽出一寸，都疼得仿佛死过一回。

&esp;&esp;……就差一步，他与她就会得到天地认可，是生死也不能分别的伴侣了。

&esp;&esp;但如今他却庆幸，幸好还差一步，他们的仪式没有完成，他并未与她共命。

&esp;&esp;她会好起来只是因为神木赐给他的能力——同族也可以治愈的能力。

&esp;&esp;“我从前，总是教不会你，该如何爱我……”

&esp;&esp;为了不引来在雾鸣谷中巡视的巨蟒，他将痛苦的叫喊咽下，脸色越发白，汗如雨下。

&esp;&esp;“如今看来，这很好。”

&esp;&esp;颤抖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将她的唇染红，真好看啊，如果没有意外……

&esp;&esp;“大道无情，学不会爱就没有弱点……你继续修行，去飞升成仙，去最高处看云看海，无拘无束。”他低声呢喃着。

&esp;&esp;妖修行所用的妖髓被凝聚成小小一团，翠绿色的光晕送入昏迷的人族女孩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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