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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第1页）

&esp;&esp;提携裴如玉到新伊知府的位子上，月湾县县令之位让他举荐，这样的信任令裴如玉恭恭敬敬行一个大礼，“臣必不负陛下所望。”

&esp;&esp;穆宣帝颌首，就要打发裴如玉下去。裴如玉却道，“陛下，要说北疆，当真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就是缺少人才。”

&esp;&esp;穆宣帝眼中染上一丝笑意，“倒没听说北疆官员不足。”

&esp;&esp;“臣说的不是官员，是才子，可传道授业的先生。”裴如玉道，“不瞒陛下，臣在北疆这几年，感触尤其深。北疆地大物博，却缺少教化，如月湾县，臣刚到时县学都只是挂个名儿，一个县里没有一所书院，许多百姓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每次科考，北疆籍贯的进士人数最少。北疆，很缺先生。”

&esp;&esp;要是裴如玉想要钱，倒是好说，没想到裴如玉要人，穆宣帝会破格提拔裴如玉到知府之位，一则是裴如玉县令三年立功不少，二则便是裴如玉做官尽心。虽则性情寻常，穆宣帝对有用的人向来宽宏大量，多些容忍。

&esp;&esp;“要是缺官员，吏部可以安排，你要教书先生，人家不归朝廷管，这也不是迁徙百姓，朕也不能强行派他们过去。记得有句话，植得梧桐树，自有凤来仪。你把北疆治理的人杰地灵，想来人才自然就去了。”

&esp;&esp;“梧桐树刚栽上也得浇水施肥等它长大呀。”裴如玉一向神色寡淡五官俊美的面上露出一丝笑，仿佛霜雪地猝然开出了花。

&esp;&esp;长得好简直占尽世间便宜，先时恼怒裴如玉如穆宣帝都打趣一句，“以前可不是说话吞吞吐吐的习惯。”

&esp;&esp;“臣是想，自来想进国子监都是极难的，倘有秀才愿意到北疆寒苦之地传道授业做先生，五年之后，可否请礼部破例允这位秀才进国子监学习。”

&esp;&esp;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esp;&esp;穆宣帝道，“朕令礼部斟酌。”

&esp;&esp;“要是有大夫匠人愿意去新伊，臣也是极欢迎的。”裴如玉继续说着自己的一些打算，“太医院的大夫，也可轮值到北疆效力。在职工匠，有愿意去的，臣内子可与他们一起研究探讨机械之事。”

&esp;&esp;穆宣帝相信裴如玉先时的确是愿意连任月湾县令，却不想他原来也考虑过北疆的事务，不然凭谁也不能立刻提出这些条例。

&esp;&esp;真个臭小子。

&esp;&esp;“你这是早打算好了啊。”

&esp;&esp;“以前粗粗想过一些，臣没想到陛下令臣接新伊知府之位，匆匆提出这三项，想来还有不足之处。”

&esp;&esp;“当年北疆之乱，朕可令武将平判，可真正令北疆归心，还是要文治功夫。这样，把你刚刚说的写个折子递上来。”

&esp;&esp;白木香知道裴如玉要高升的事倒是挺高兴，在白大人朴素的认知里，官儿就得往大里做才是啊！

&esp;&esp;白木香一高兴，给帝都城弄了个大响动。

&esp;&esp;是这样，白木香近来在内阁苦读内阁秘本，不知是开了哪窍，想在兵部要些家什做些研究。兵部尚书听闻白大人要搞研究，亲自给白大人安排所需材料器物，因为白大人要对火砲做些改动，便安排在兵部在帝都的火砲坊。

&esp;&esp;尚书大人其实挺想看看白大人如何鬼斧神工，但这种搞研究的事真不是立刻就能见到成果的，白大人已经开始画图纸，尚书大人就先告辞了，不过也让火砲坊的主事看着些，如果白大人做成什么东西，立刻就会知会他一声。

&esp;&esp;白木香在火砲坊泡了五天，做了正文终

&esp;&esp;夏日繁花渐渐谢幕，秋风卷着早桂花的馥郁芬芳拂进小厅。

&esp;&esp;裴茜的嘴最快，“嫂子，我听说你五天就制出一种新火砲，那火砲动静大的不得了，是不是真的？”

&esp;&esp;“这还能有假。”裴太太亲眼见着白大人由高官升为超级高官，那简直比白大人本人都要得意，挑一匙洒上糖桂花的奶酥栗子面儿喂给乖孙子阿秀。阿秀乖巧的似等着投喂的小鸟，张大嘴巴拉出“啊——”的长长调子，然后，一口就把银匙咬住了不松口，他还弯起眼睛坏笑，觉着好玩儿。

&esp;&esp;“哎呀哎呀，别硌坏了牙。”裴太太想把银匙拿回来，又不敢用力。然后，非但银匙没能拿回，小银碗也被阿秀的小爪子嗖的一下抢走了。

&esp;&esp;阿秀歪歪斜斜的端着小银碗找他娘，白木香给他把碗放到几上，将阿秀在怀里一放，阿秀就侧坐他娘怀里，舀着小勺子，自己香喷喷的吃心来。

&esp;&esp;白木香继续道，“没外头说的那么玄乎，谁能五天就制出新火砲，我本来就想提升火砲的威力，想很久了，火药的配比就试验上千次了，其实离我想像中差距甚远。是在内阁看书时，有了做响砲的想法，就一起试了试。打仗的时候，声响大也能震慑敌人。这就是寻常的武器，要在军中使用，还要有后续的改良。昨天试验十颗火砲，只响了八颗。”

&esp;&esp;“这也很了不起了。”裴老太太笑眯眯地，“你这升了从二品，得摆升官酒啊。”

&esp;&esp;“祖母，让厨下做些好吃的，咱们自家人吃一席酒就是，我在帝都也没有旁的朋友，就别大张旗鼓了。我想着明天还得去内书馆。”

&esp;&esp;从二品当然是大官，但在白木香心里离自己要封侯还的目标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所以，她也并不觉着如何了不起。这种淡然的态度颇得裴老太太好感，认为自己这个孙媳是个有见识的，能宠辱不惊，能八风不动。一族宗妇就要有这样的气度啊。

&esp;&esp;白木香看阿秀吃的一小脸儿的雪白奶酥，拿帕子给他擦擦小脸儿，阿秀舔两下小银匙，说，“娘，我还吃。”

&esp;&esp;把裴太太瞧着好笑又心疼，让丫环再取一碗来给阿秀吃。想着自己这孙子打一出生就跟着爹娘在北疆那穷地方，连奶酥栗子面儿都这样稀罕。

&esp;&esp;阿秀吃个肚饱就跑出去玩儿了，男孩子总是不比女孩子文静。

&esp;&esp;既然白木香不想大摆宴席，便一家子吃了顿酒。

&esp;&esp;裴如玉升任新伊知府的事已板上钉钉，吏部文书也很快会发下，裴如玉和白木香商量着回北疆的事了，白木香还有几本想读的书，趁这几日要读完。

&esp;&esp;这一天，白木香起的格外早，她昨日与内书阁说好了要早些过去。

&esp;&esp;阿秀还在呼呼大睡，肥嘟嘟的小脸儿有着熟睡时的恬静，脸颊带着淡粉，小嘴巴像是微微张开的粉红花苞，一只小肉拳头半握着放在枕边，乖巧极了。

&esp;&esp;裴如玉说，“我去送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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