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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她是谁（第2页）

&esp;&esp;于是她抛弃了兰霭的身份，只想做程练。

&esp;&esp;“所以我们是怎么对付她的呢？”

&esp;&esp;程练沉默了一时，低声道：“封锁了我的记忆……【她】靠着我的执念不断壮大，只有把记忆模糊掉，才能遏制【她】生长。”

&esp;&esp;有关兰霆的一切，在四年前她都亲手封存起来，直到那天在警察局看见他的背影，枷锁被解开，回忆完全复苏，一切努力都付诸东流。

&esp;&esp;“这次【她】出现，你知道原因对吗？”

&esp;&esp;“……知道。”

&esp;&esp;【她】清楚兰霆对她意味着什么，于是在占据身体主动权后第一时间把兰霆诱骗过来，这么做不过是想要让程练彻底崩溃，从而主动让出身体。

&esp;&esp;“所以【她】了解你的一切，知道你的弱点，固然封锁回忆可以压制她一时，可这同样是对你的桎梏，这样一柄双刃剑，蔼蔼，你还打算用吗？”

&esp;&esp;程练没有回答。

&esp;&esp;“蔼蔼，你已经很努力了。”对面的人缓缓说道，温柔得像夏晚的月光，不冷凝，却让人清醒。“你身后还有我们，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我们都会站在你身边。”

&esp;&esp;“我……”程练感到很无措，她想了很多，又否决了很多。死亡可以解脱，但如同懦夫一样逃避会让她觉得不甘。她不想坐以待毙，可昨天的事又让她痛苦不已，并产生了退缩的念头。

&esp;&esp;兰霆的表情她还记得，他希望的是那个对他温柔体贴的“兰霭”，而非一直在把他往外推的程练。

&esp;&esp;如今，生死存亡皆在一念之间。

&esp;&esp;“把手铐去掉吧，就算你关着自己，也不能阻止【她】出现，我走之前给你留了叁瓶药，可以帮你拖慢被侵蚀的过程，但你自己也清楚，【她】已经和你共生，只能压制，无法抹杀。”

&esp;&esp;是的，无论如何，她也只能和这样的怪物共存一生。

&esp;&esp;在她的首肯下，周莫言为她打开了镣铐。

&esp;&esp;程练脚步虚浮地走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让程练的整个身子都颤了颤。抬起头看向镜子，是一张苍白到连半分美丽都看不到的脸。

&esp;&esp;她轻轻地，笑了笑自己。

&esp;&esp;从包里拿出口红，颤抖着把虚假的骄傲涂在自己的嘴唇上。

&esp;&esp;这就是生活，她自己选择的生活。

&esp;&esp;于是再恶心，她也要活下去。

&esp;&esp;她想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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