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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州1998八(第2页)

&esp;&esp;“既然话说到这里,有一点我必须澄清一下。”斯内普清了清嗓子,“我其实不是个笨蛋。准确地说来,我还挺聪明的。”

&esp;&esp;玛莎故意怀疑地唔了一声:“你知道只有醉鬼才会在酒吧大声嚷嚷自己没喝醉吧?”

&esp;&esp;斯内普无奈地揉着额角:“……这种事情居然还要澄清,本来就已经够匪夷所思的了……不过事实如此——这大概是我唯一的优点。”

&esp;&esp;“怎么能这么说,你太谦虚了。”玛莎安慰地拍拍他,“你不是还有钱吗。”

&esp;&esp;“既然如此,”斯内普扬了扬手里寒酸的纸盒,半开玩笑地说,“如果有一天你觉得不想努力了,记得优先考虑一下我,听说我家还挺有钱。”

&esp;&esp;玛莎摇着头笑起来。斯内普坐在他身边的姑娘,突然就觉得,虽然这一天开头混乱,中间危险,结尾凄凉,试炼十成十要输,但来这么一趟,见到这样的玛莎,其实也挺不错。

&esp;&esp;他见玛莎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便站起来伸出一只手:“很晚了。起来吧,我送你回家。”

&esp;&esp;玛莎借力站了起来,搭着他一只手,单腿努力地往前跳着:“我就不客气了。我家离这里不远。”

&esp;&esp;斯内普紧握着那只软软的小手,试图让她借力,可他毕竟不是拐杖,玛莎全靠单腿用力,过了两个街区就累得出了一层薄汗。

&esp;&esp;“稍——稍等一下——”她气喘吁吁地停下来,靠在路灯上,“站了一晚上腿有点没力气,稍微歇一会就好了。”

&esp;&esp;她家离这里还有好一段距离。

&esp;&esp;“这样不行。”斯内普顿了顿,“如果你不介意,我扶着你走吧。”

&esp;&esp;玛莎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握着他的手走近了两步站定。他们隔得这样近,微微急促的呼吸声就在耳边,仿佛还能感觉到两层夏衫之后的、对方肌肤的温度。一只柔软的、温热的、□□的臂膀犹豫地试探着,缓慢地停在斯内普颈侧。这只将触未触的臂膀像是有磁力一样吸住了他所有的注意力,离它毫米之隔的肌肤甚至恍惚有细微的电流窜过。那只手臂最终轻轻落到了他的肩膀上,更加柔软的身躯无可避免地挨了过来。

&esp;&esp;靠得太近了,他想。他一边想观察她脸上是否有抗拒的神色,一边又告诫自己应当避开视线,以免彼此尴尬。

&esp;&esp;其实斯内普就算怎么观察,玛莎也不会发现的。她此时全副心神都在虚虚环在她腰后,作出保护姿势的那只手上。对方的手握成拳头,小心翼翼地悬在她腰肢侧面,即使因为行动不小心碰到,也只是撞在小臂上。

&esp;&esp;他没有把手放在我腰上,她想着,悄悄侧过脸去看了黑发少年一眼,心里又莫名其妙地高兴起来。

&esp;&esp;这样又走了不远的一段,玛莎开始随着每一步微微皱眉,而斯内普注意到了:“你怎么了?”

&esp;&esp;“没事。”她条件反射地回答,见对方仍然询问地看着她,才又解释道,“脚掌有些累了,没什么的。”

&esp;&esp;实际上,她的脚掌很疼,而这双旧运动鞋也不合时宜地磨起了脚跟,每跳一步都摩擦着伤口,大约已经流血了。这种程度的谎言根本瞒不过斯内普,他一想就明白了,停下脚步背过身去:“我背你。”

&esp;&esp;玛莎吃了一惊,脸一下红了:“我很重的!”

&esp;&esp;“你不重。”他催促道,“快点吧,你不想快点回家吗?”

&esp;&esp;她磨蹭了一会,终于还是听从了。

&esp;&esp;灯光把二人交叠的影子拉长又缩短,缩短又拉长,凉爽的夏夜里,只有少年人的体温是燥热的。

&esp;&esp;“真奇怪。”玛莎有些迷茫地说,“我觉得这一幕真熟悉,好像以前发生过一样。”

&esp;&esp;对方没有回答。玛莎有些困惑地把手臂收紧了一点,微微侧过脸,觉得少年脖子和耳朵上蒸腾的热气让她脸颊也发热了。看起来这样冷漠的人,脊背居然也是热的——这样一个句子突然跳到她脑里,让她越发迷惑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斯内普应该是个看起来冷漠的人,明明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不是吗?

&esp;&esp;他们终于在一个旧居民楼前停了下来。玛莎滑下来重新站好:“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家。”

&esp;&esp;她道了晚安回过身走了一步,又转回来,纠结了一会,抬起头直直看向对方的眼睛:“今天中午,你的愿望为什么是要我的一个亲吻?是不是真的是一个赌约?”

&esp;&esp;“不,不是赌约。”斯内普揉了揉眉心,斟酌了一会才开口,“我那时——无论如何,我的要求非常无礼,真的很抱歉。”

&esp;&esp;玛莎轻轻地说了声没关系,朝他笑了笑:“那么,周一见了?”

&esp;&esp;“我将在你醒来之时与你相见。”斯内普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

&esp;&esp;玛莎没有听见,咬了咬嘴唇,抬起眼睛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睛,慢慢地转身向那居民楼的入口走去。

&esp;&esp;“等等!”斯内普突然追上来,“我想让你知道,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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