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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2页）

&esp;&esp;“真纳闷，她去哪儿了？”她说着摘下手套，扔到我旁边的座位上，“在布莱克希思好无聊。想喝杯酒吗？”

&esp;&esp;“我这杯还没喝完。”我冲她晃晃酒杯。

&esp;&esp;“你待在屋里就对了。我脑子抽风出去散步，回来时找不到人开前门。我咣咣敲了半个小时的门，看不见一个仆人，简直是美国人的做派。”

&esp;&esp;酒器被倒了个一干二净，咣当一声放在木头桌子上。满满的一杯酒，冰块叮当叮当地撞到杯壁上。酒发出了咝咝声，老妇人满足地大口喝着，然后一饮而尽，愉悦地长叹了一声。

&esp;&esp;“这酒不错。”她说着，又是一轮叮叮当当的杯子碰撞声，表明刚才那杯只是热身，“我和海伦娜说过，舞会这个主意太糟糕，可她就是听不进去，现在看看吧：皮特藏在门房里，迈克尔在勉力维持，伊芙琳在玩变装游戏。整件事将成为一场灾难，记住我说的话。”

&esp;&esp;老妇人手里拿着酒，回到壁炉前面。她脱掉了几层衣服，人小了几圈，露出了粉扑扑的脸颊和粉红的小手，还有一团乱糟糟的灰色头发。

&esp;&esp;“这是什么？”她说着，从壁炉架上拿起一张白色卡片，“塞西尔，你准备给我写信吗？”

&esp;&esp;“你说什么？”

&esp;&esp;她递给我这张卡片，上面就写着一句简单的话：

&esp;&esp;去见米莉森特·德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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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绝对是安娜干的。

&esp;&esp;先是提到烤焦的手套，现在又给我牵线。真奇怪，好像有人在这一天到处散播线索，我很高兴知道我在这里还有个朋友，即使这证明了我的想法：德比夫人不是我的对手，也不是我的宿主。这个老太太的风格太强烈，别人不太可能进入她的身体里。

&esp;&esp;那她为什么要到厨房中打探女仆的事呢？

&esp;&esp;“我让坎宁安去请你来喝一杯，”我平静地说，抿了一口威士忌，“他写卡片时可能有些心不在焉。”

&esp;&esp;“你把重要的任务交给下人去做，就会这样。”米莉森特喷了口鼻息，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里，“听我的话，塞西尔，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他花光了你的钱，还和你的女仆私奔了。看看那个该死的泰德·斯坦文。以前他不过是个田庄看管，跟阵风似的在这里游荡，现在你看看他，倒像是成了这里的主人。真让人发疯。”

&esp;&esp;“说斯坦文烦人，我同意，可对那些仆人，我还是很容易心软的，”我说，“他们把我服侍得不错。另外，听说你早些时候去厨房了，你也不觉得他们都讨厌吧。”

&esp;&esp;听完这句话，她冲我晃晃杯子，威士忌洒出了一些。

&esp;&esp;“哦，那个，是的……”她拉长了声音，啜饮两口酒来拖延时间，“我感觉有女仆从我房里偷了东西，就这些。就像我说的，你从来不知道下人是怎么折腾的。还记得我丈夫吗？”

&esp;&esp;“记不太清楚了。”我真佩服她转移话题的优雅手段。无论她去厨房问了什么，恐怕都和小偷小摸没有关系。

&esp;&esp;“如出一辙，”米莉森特喷了口鼻息，“可怕的下等人出身，虽然拥有四十多个棉纺厂，但还是一个十足的浑蛋。婚后五十年，我一天都没有笑过，直到他葬礼那一天才笑了，从此以后我就笑个不停。”

&esp;&esp;她的话被走廊里的吱吱嘎嘎声打断，接着传来门合页转动的声音。

&esp;&esp;“可能是海伦娜，”米莉森特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她的房间就在隔壁。”

&esp;&esp;“我还以为哈德卡斯尔一家待在门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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