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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第2页）

&esp;&esp;落薇温声道：“左右不是什么重要的名字。”

&esp;&esp;宋澜道：“是啊，我总记不住。”

&esp;&esp;宫人放下纱帘，宋澜斜斜倚在她身前，捡了袖中两枚琉璃骰子把玩。

&esp;&esp;落薇见他手中那琉璃物件儿转得飞快，便知他有心事，不过她也没有急着开口问，反是伸手按在他的太阳穴上，为他细细揉捏了一会儿。

&esp;&esp;果然，宋澜得了她的安抚，眉心松缓了许多，随意地将那琉璃骰子一掷，开口道：“阿姐，我有桩为难的案子——”

&esp;&esp;落薇便问：“是逢膺的事？”

&esp;&esp;宋澜点头：“逢膺做出这样的事，还险些将火烧到你的身上，着实可恨，但他多年以来忠心耿耿，今日我去看他，他痛哭流涕地喊冤，说虽有旧情，但张司衣是自尽而死的……我知晓他杀了人还不肯承认，心思是坏了些，可总觉得有些不忍。况且，亭宴着人去搜他住所，寻到了……皇兄的旧物，他是皇兄提拔起来的人，不忘旧恩，叫我不知如何是好。”

&esp;&esp;旧物？

&esp;&esp;落薇一怔，明白了几分，唇角露出一分微不可闻的笑意。

&esp;&esp;叶亭宴歪打正着，为逯恒寻来的必杀之招居然是这个。

&esp;&esp;午后叶亭宴留在宋澜处与他密谈，一张妙口，几分旧情，将帝王疑心挑拨到了极处——逯恒杀人，宋澜并不在意，可他本就是叛旧主的贰臣，此番叫宋澜发现他竟顾念往事才是最重要的。

&esp;&esp;不论真假，定然心惊，疑心一生，不得不弃。

&esp;&esp;首鼠两端之人，本就不宜做心腹。

&esp;&esp;宋澜虽然如今才设朱雀司，可这些年在朝上朝下并非没有旁的可用之人，殿前司都指挥使、禁军和金天卫，先前他找不出人顶上，如今还能找不出？

&esp;&esp;于是落薇道：“人情虽在，可哪里能大过法典？我知晓陛下心软，但不要因一人损了自己名声才好。”

&esp;&esp;宋澜就势应道：“阿姐说的正是。”

&esp;&esp;地由他副手接下，此人身手不错，平素亦是诚恳寡言，宋澜将人叫到御前问了一番，又细细查后，觉得堪用，便没有再换新人——金天卫都是仔细擢选出来的，倘是新首领，怕短期不能磨合，生出许多旁的事来。

&esp;&esp;许是这件事耗心力，又要准备清明祭礼，一连七日，宋澜都未入后宫，落薇亦忙着清明之事，一直没有寻到合适时机开口。

&esp;&esp;第八日宋澜来寻落薇商议清明祭祀的典仪细节，落薇与他议定了，斟酌片刻，谨慎开口：“听闻子澜发落了逢膺？”

&esp;&esp;宋澜将手中的笔一扔，头也不抬地答道：“是。”

&esp;&esp;“人挪到刑部之后，妾想去见逢膺一面，”落薇道，“他做下这些事，自然已无甚旧情可念，只是张司衣是我的贴心人，她的事，妾想听逢膺亲口说。”

&esp;&esp;宋澜一怔，眼神闪烁了几下，思索半晌才开口道：“阿姐，不是我不肯，他先前在朱雀司遭了许多刑罚，血淋淋的，可怖得很，若是惊了你可怎么好？既无旧情，还是不必去了，阿姐想知晓张司衣之案始末，我叫叶大人来给你回话可好？”

&esp;&esp;落薇本就心知宋澜不可能放心她去见逯恒，说这番话也不过是为了正大光明地将叶亭宴叫过来问话，如今目的达成，自然别无他言。

&esp;&esp;“如此也好，多谢子澜。”

&esp;&esp;宋澜嗅着殿中的甜香，笑嘻嘻地回过身来道：“早说阿姐与我，不必称妾，更不必言谢。”

&esp;&esp;落薇嫣然一笑，轻轻点头后，她心中一动，又问道：“那叶三公子可堪用吗？”

&esp;&esp;“他是个办事有数的人，”宋澜并不忌讳与她谈论朝政，闭着眼睛道，“只是阿姐也知道，咱们身侧波诡云谲，我虽着人将他的底细查得清清楚楚，但人心如何，终究难测。我叫他过来，也是劳阿姐掌掌眼，毕竟是旧识，若可用，便再好不过了。”

&esp;&esp;落薇温声应道：“子澜放心。”

&esp;&esp;

&esp;&esp;第二日早朝之后，叶亭宴跟着宋澜一同来了琼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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