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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放学,程鹤提着练习册就来了谢寻乐办公室。
只是时机很不对,她刚从食堂打包好午饭,正准备吃饭。
谢寻乐瞥他一眼,找到一次性筷子拆开,隐晦地赶客,“你可以吃了饭再来。”
“写不完作业我心里不踏实,”程鹤像是听不出她的意思,环顾了一圈房间后无辜地看着谢寻乐,“我坐哪儿?”
谢寻乐从椅子挪去床边,用下巴点了点门口,“门关上。”
程鹤一脸为难的样子,“这不好吧,孤男寡女的。”
“哦,”谢寻乐专注地挑出凉拌牛肉里的香菜扔进垃圾桶,头也不抬地说:“那开着吧。”
程鹤反手关上门,坐上谢寻乐刚离开的椅子。
白色皮质坐垫还有余温,徐徐渗过校服裤,和他的温度融为一体,他摁下心头冒出来的不自在的感觉,若无其事翻开练习册。
桌子紧挨着床,谢寻乐的膝盖若即若离抵着他的小腿。
一触即分。
顷刻,又碰在一起。
她故意的吧。
程鹤不动声色地收回腿,侧过头看她,她津津有味地吃了一口米饭,似乎对桌下的一切一无所知。
题目只做了两道选择,程鹤撂下笔,“我也饿了。”
谢寻乐敷衍道:“先去吃饭。”
“算了,我忍忍吧。”
谢寻乐:“那就忍忍。”
程鹤:“······”
他又拿起笔,从练习册里抽出一张草稿纸写写算算,余光看见谢寻乐收拾吃完的餐盒筷子。
她起身离开,再回来时给桌上扔了个东西。
刚好落在程鹤手边,他拿起来看,是块榛子巧克力。
他慢条斯理撕开包装,屈起的指节透着粉色,甲床很长,指甲修剪得工整,泛着莹润的光。
他咬了口巧克力,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小幅度地上下滚动,他的视线一瞬不错地盯着题目,乌黑发丝散乱搭在眉上,下颌线清晰流畅。
他是刚破土的春笋,鲜嫩,锋锐,带着清淡的花果香气。
要怎么把他搞到手呢?
谢寻乐在练习册用红笔写下“已阅”,翻开下一本,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
方寸之间,肢体碰触在所难免。
程鹤停笔,安静地看向两人贴在一起的手肘。
一秒,两秒,叁秒······她没有挪开。
师生的界限在静止中模糊,男女的概念便渐渐浮现。
程鹤似笑非笑地问:“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从第一次在走廊对视开始,她似乎就已经心怀不轨了。
谢寻乐云淡风轻地收回胳膊,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尽管去猜想、误解,随便怎么样都好,只要最后走入她的圈套。
——
放学前,宋老师又来找了一次谢寻乐,她最后还是成了九班的代理班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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