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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如决堤的水一样涌了出来，她一面哭着，一面拄着军刀站起来，挥舞着军刀，发疯一样的砍着周围的树：&ldo;不许你死！不许你死！我才不要欠你的恩！我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担……&rdo;哭着哭着，军刀好似千斤，越挥越慢，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她软跪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ldo;孟珏！孟珏！&rdo;孟珏勉强地睁开眼睛，看到云歌的眼中全是恐惧。&ldo;孟珏，不许睡！&rdo;他微微笑起来：&ldo;我不睡。&rdo;云歌很温柔地说：&ldo;我们马上就会找到一个山洞，我会生一堆好大的火，然后抓一只兔子，你要睡了，就没你的份了。不要睡，答应我！&rdo;孟珏近乎贪婪的凝视着她的温柔：&ldo;我答应你。&rdo;云歌拖着木筏继续前进，一边走一边不停地的说话，想尽办法，维持着孟珏的神志：&ldo;孟珏，你给我讲个故事，好不好？&rdo;&ldo;嗯。&rdo;等了一会儿，身后却寂然无声。&ldo;讲呀！你怎么不讲？你是不是睡着了？&rdo;云歌的声音有了慌乱。&ldo;没有。&rdo;微弱却清晰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ldo;我只是在想如何开头。&rdo;&ldo;什么样子的故事。&rdo;&ldo;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子的故事。&rdo;&ldo;那你就从最开始的时候讲起。&rdo;&ldo;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很快乐的家庭，父亲是个不大却也不小的官，母亲是个很美丽的民族女子，家里有两个兄弟，他们相亲相爱。突然有一天，父亲的主人被打成乱党，士兵要来拘捕他们，母亲带着两个兄弟匆匆出逃……&rdo;&ldo;父亲呢？&rdo;&ldo;父亲去保护他的主人去了。&rdo;&ldo;他不保护妻儿吗？&rdo;&ldo;他是最忠心的人，在他心中，国第一，家第二，主人才是最重要的。&rdo;&ldo;后来呢？&rdo;&ldo;后来，这个异族女子带着两个幼儿寻到了夫君，虽然危险重重，但一家人重聚，她只有开心。&rdo;&ldo;大难重逢，当然值得开心。&rdo;&ldo;这个父亲的主人有一个孙子，年纪和两兄弟中的幼弟一般大小。这位父亲为了救出主人的孙子，决定偷梁换柱，用自己的幼儿冒充对方。主人的孙子活了下来，那个幼弟却死在了天牢里。他的母亲愤怒绝望中带着他离开了他的父亲，没有多久传来消息，他的父亲为了保护主人而死，走投无路的主人自尽而亡。&rdo;&ldo;后来呢？那个男孩子呢？还有他的母亲？&rdo;&ldo;主人虽然死了，但还有无数人怕死灰复燃，他们在暗中追杀着主人的部下，有一伙人追上了他们，这个坚强的异族女子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准备以身诱敌，她在临走前，把一柄匕首和身上仅余的食物都塞到儿子手里，对他说：你若是我的儿子，你就记住，我不要你今日来救我，我只要你将来为我复仇！记住！吃掉食物！活下去为我报仇！；敌人为了查问出有关主人和父亲的一切，酷刑逼供女子，女子只字不吐。这个女子被敌人用最残酷的方法折磨了一天，最后，被折磨而死。她的儿子就藏在不远处的一株大树上，亲眼目睹了一切。等所有人走后，他跪在母亲尸身前，将母亲给他的食物一口口吃下，因为这样，他才能有力气把母亲掩埋了。他一声未哭，他的眼泪早已干涸，只是从那之后，他就失去了味觉，再尝不出任何味道。&rdo;云歌的声音喑哑艰涩：&ldo;后来这个男孩子遇到了一个很好很好的人，这个人收男孩做了义子，传授他医术、武功，后来男孩回到了长安，他出生的地方……&rdo;孟珏似乎想笑，却只发出一声轻微的吸气声：&ldo;还没讲到那里。后来男孩子一路历尽艰险，逃往母亲的故乡。因为不敢走大路，他只能捡最偏僻的茺野行走，常常几天吃不到一点东西，一两个月吃不到一点盐，又日日惊慌恐惧，他的头发从那时候开始慢慢变白。&rdo;孟珏停了下来，似乎要休息一下，才能有力气继续。云歌听得惊心动魄，一口气憋在胸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ldo;很多时候，死亡真的比生存简单许多、许多！&rdo;孟珏的语气里的沉重的叹息。&ldo;好几次他都想放弃挣扎，一死了之，可母亲的话总是响在耳边，他还没有做到母亲让他做的事情，所以每一次他都挣扎着活了下来。当他终于回到了母亲的故乡时，他发现，在那里，他被叫作&lso;小杂种&rso;。一场战乱后，他离开了母亲的故乡，开始四处流浪。有一天，一个赌客赢钱后心情好，随手赏了他一枚钱，那个地头上的乞丐不满，将他带到树林中，殴打他。他早已习惯了拳脚相加的日子，知道越是反抗越会挨打，索性一动不动任由对方打，等他们打累了，也就不打了……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了清脆的说话声，就像糙原上的百灵鸟一样。百灵鸟儿请求乞丐们不要再打这个男孩子，乞丐们当然不会听她的，这只百灵鸟就突然变成了狼，乞丐们被她吓跑了，后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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