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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千秋笑道：&ldo;传闻高祖皇帝常拥戚夫人倚瑟而弦歌，每泣下流涟。今夜箫舞之妙，丝毫不逊色。&rdo;对刘贺和田千秋话语中隐含的意思，刘弗陵好似丝毫未觉，点头赞道：&ldo;的确好舞。赏白玉如意一柄，楠木香镯两串。&rdo;霍成君磕头谢恩，&ldo;臣女谢陛下圣恩，臣女不敢居功，其实是陛下的箫吹得好。&rdo;刘弗陵未再多言，只让她起身。宴席再没有先前的沉闷，刘贺高谈阔论，与霍成君聊会儿舞蹈，又与刘弗陵谈几句音乐。霍禹也是精善玩乐的人，和昌邑王言语间，十分相和，两人频频举杯同饮。众人时而笑cha几句，满堂时闻笑声。宴席快结束时，刘贺已经酩酊大醉，渐露丑态，一双桃花眼盯着霍成君，一眨不眨，里面的赤裸裸地燃烧着，看得霍成君又羞又恼，却半点发作不得。霍光无奈，只能提前告退，携霍禹和霍成君先离去。田千秋和张安世也随后告退。看霍光、田千秋、张安世走了，孟珏和刘病已也想告退，刘弗陵道：&ldo;朕要回未央宫，你们送朕和昌邑王一程。&rdo;孟珏和刘病已应道：&ldo;臣遵旨。&rdo;当年汉武帝为了游玩方便，命能工巧匠在未央宫和建章宫之间铸造了飞阁辇道，可以在半空中，直接从建章宫前殿走到未央宫前殿。于安在前掌灯，刘弗陵当先而行，孟珏和刘病已扶着步履踉跄的刘贺，七喜尾随在最后面。行到飞桥中间，刘弗陵停步，孟珏和刘病已也忙停了脚步。身在虚空，四周空无一物，众人却都觉得十分心安。刘弗陵瞟了眼醉若烂泥的刘贺，叫刘贺小名：&ldo;贺奴，朕给你介绍一个人。刘病已，先帝长子卫太子的长孙‐‐刘询。&rdo;事情完全出乎意料，刘病已呆呆站立。这个称呼只是深夜独自一人时，梦中的记忆，从不能对人言，也没有人敢对他言。这是第一次在人前听闻，而且是站在皇宫顶端，俯瞰着长安时，从大汉天子的口中说出，恍惚间，刘病已只觉一切都十分不真实。孟珏含笑对刘病已说：&ldo;恭喜。&rdo;刘病已这才清醒，忙向刘弗陵跪下磕头，&ldo;臣叩谢皇上隆恩。&rdo;又向刘贺磕头，&ldo;侄儿刘询见过王叔。&rdo;刘贺却趴在飞桥栏杆上满口胡话：&ldo;美人，美人，这般柔软的腰肢，若在榻上与其颠鸾倒凤，销魂滋味……&rdo;刘弗陵、刘病已、孟珏三人都只能全当没听见。刘弗陵让刘病已起身，&ldo;过几日，应该会有臣子陆续上折赞美你的才华功绩，请求朕给你升官，朕会借机向天下诏告你的身份，恢复你的宗室之名。接踵而来的事情，你要心中有备。&rdo;&ldo;臣明白。&rdo;刘病已作揖，弯身低头时眼中隐有湿意，颠沛流离近二十载，终于正名显身，爷爷、父亲九泉之下应可瞑目。孟珏眼中别有情绪，看刘弗陵正看着他，忙低下了头。刘弗陵提步而行。孟珏和刘病已忙拎起瘫软在地上的刘贺跟上。下了飞桥，立即有宦官迎上来，接过刘贺，送他去昭阳殿安歇。刘弗陵对刘病已和孟珏说：&ldo;你们都回去吧！&rdo;两人行礼告退。刘弗陵刚进宣室殿，就看到了坐在厢殿顶上的云歌。刘弗陵仰头问：&ldo;怎么还未歇息？&rdo;&ldo;听曲子呢！&rdo;&ldo;快下来，我有话和你说。&rdo;&ldo;不。&rdo;云歌手支下巴，专注地看着天空。刘弗陵看向于安，于安领会了皇上的意思后，大惊失色，结结巴巴地问：&ldo;皇上想上屋顶？要梯子？&rdo;磨蹭着不肯去拿。富裕悄悄指了指侧墙根靠着的梯子，&ldo;皇上。&rdo;刘弗陵攀梯而上，于安紧张得气都不敢喘，看到刘弗陵走到云歌身侧，挨着云歌坐下，才吐了口气，回头狠瞪了富裕一眼。&ldo;在听什么曲子？&rdo;&ldo;折腰舞曲。&rdo;&ldo;好听吗？&rdo;&ldo;好听得很！&rdo;刘弗陵微笑：&ldo;你几时在宫里培养了这么多探子？&rdo;&ldo;你明目张胆地派人回来拿箫，我只是好奇地问了问，又去偷偷看了看。&rdo;刘弗陵笑意渐深，&ldo;不是有人常自诩大方、美丽、聪慧吗？大方何来？聪慧何来？至于美丽……&rdo;刘弗陵看着云歌摇头，&ldo;生气的人和美丽也不沾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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