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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1页）

&esp;&esp;徐州离京府不远，中途便不再停靠驿站。

&esp;&esp;苏宓为女子，虽然有些不便，但总的来说，还是比在骡车里舒服了许多。秦衍似乎在想一些事，并不多言，苏宓自然也不会没话找话。

&esp;&esp;就这样，在离京府还有半日的车程之时，马车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马车也应声停了下来。

&esp;&esp;“督主，方才刑千户飞鸽传信而来。”陵安骑跨在马鞍上，冷冰冰一张脸在马车外喊道。

&esp;&esp;“何事。”

&esp;&esp;苏宓不知道外头是谁，但这种时候，她是不是该回避，以防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她只是微微起了身，秦衍朝她眼神上下一逡，苏宓奇异地明白了他的意思，马上重新安份地坐好。

&esp;&esp;“督主，前月逃狱的几名犯人被抓回来了。”

&esp;&esp;“嗯，既然这么爱逃，就将脚筋挑了吧。”

&esp;&esp;苏宓低头听到这里，心里一颤，其实逃犯受惩罚，她自然能理解，她颤的是秦衍说这话时候，那云淡风轻的语气，和传闻里心狠手辣的东厂厂督忽然就重合了起来。

&esp;&esp;她

&esp;&esp;苏宓在马车边上站了好一会儿，脸上的红晕才褪了下去。

&esp;&esp;她舒了口气，稳了稳心神，往宫门口走去。果然有个太监见她一来，便自发地上前，说是厂督的吩咐，先带她去体元殿，等后面骡车上的秀女。

&esp;&esp;“公公，秀女们都去体元殿的么？”

&esp;&esp;太监边走边笑道：“不是的，是交州来的都分到了体元殿呢，姑娘放心，督主的吩咐，奴婢必会办的妥帖。”

&esp;&esp;“那就谢谢公公了。”

&esp;&esp;苏宓跟在小太监后头不再多问，她就算是有些怕秦衍，但依旧还是本能的相信他。

&esp;&esp;当初

&esp;&esp;文渊阁离乾清宫不过一公里，坐北面南，分上下两层，腰檐之处设有暗阁，面阔六间，西尽间设木楼梯连通上下。黄琉璃制的屋顶，最外两墙以青砖砌筑，看起来简单之余又不失大气。

&esp;&esp;这中央的一间正厅，此时正是热闹非凡。

&esp;&esp;“首辅，秀女一事，下官已经安排妥当，皇上身边跳脱不出咱们的人。”

&esp;&esp;“嗯，选的都是些什么人啊。”内阁首辅张怀安啜了口茶，接着问道。

&esp;&esp;“都是些小官吏家的，首辅放心，纵是以后出了事，他们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esp;&esp;“也不用做的太过分了，让皇上自己也选个一两个称心的。”

&esp;&esp;“首辅说的是，那剩下落选的，是不是安排一个到秦衍那？”

&esp;&esp;

&esp;&esp;吕德海踏入文渊阁之时，冰鉴上的冰早已融化，看起来内阁的几位大学士已是聊了许久。

&esp;&esp;“吕公公来了。”内阁首辅张怀安不露痕迹地停住了方才的话头，他并未起身，只是捋了捋胡须，笑着朝迎面而来的吕德海说道。

&esp;&esp;“嗯。”太监的尖细声音，在吕德海这表现的淋漓尽致，就这一个字，他都能绕出一个弯儿来。

&esp;&esp;吕德海随意寻了一个空座，神情不似对着秦衍时的唯唯诺诺，而是颇有些掌印的气势。

&esp;&esp;“秦衍已经回来了？”谨身殿大学士杨世奇首先开口，提了个话头，反正吕德海来，无非是与他们讨论关于秦衍之事。

&esp;&esp;“嗯，适才来看过皇上。”吕德海话锋一转，“咱家听闻拉秀女的骡车刚进了顺贞门，你们的人选可定了？”

&esp;&esp;“吕公公，我们做的事我们自有分寸，要你来多问什么，你只管替我们打探消息就行了。”华盖殿大学士李执素来不喜宦官阉人，将之视为污秽浊气，现下的神情是丝毫没有掩饰，带着满满的轻视之意。

&esp;&esp;“你这是什么意思！”吕德海狠狠呙了李执一眼，翘着兰花指指着他。

&esp;&esp;“吕公公，好了好了，”张怀安笑着安抚道，“李执的脾气随了他爹，你可切莫放心里去。”

&esp;&esp;李执出生于武将之族，曾祖父至他父亲三代皆争战沙场，到他这一代伶仃一个男丁，这才转了文仕，不过脾气却没有一同转过来，像极了他的父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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