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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对,那是血。
&esp;&esp;缪言被牙医给整懵了。
&esp;&esp;这牙医真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她人还没进入拔牙准备状态,牙就没了。
&esp;&esp;缪言咬着棉球盯着那颗折磨她折磨了叁天的智齿,她本来以为吃点药就会好的,没想到它硬生生痛到周末。
&esp;&esp;她非拔不可。
&esp;&esp;“会肿几天,吃点消炎药,禁忌就是辣啊酒啊什么的别碰就行了,吃点流食。没流血了就把棉球扔了。”
&esp;&esp;缪言点了点头,希望这个脸在高考前可以消肿。
&esp;&esp;她起来准备和殷延一起离开。
&esp;&esp;而殷延也注意到了那颗沾了血的智齿。
&esp;&esp;他心里觉得很怪异,像是有什么在蠢蠢欲动,头就开始有点晕。但殷延实在想不到具体是什么,只能作罢,然后跟着缪言一起走了出去。
&esp;&esp;那天晚上他做了个梦,梦到他的智齿也掉了下来,后来又滚进了大海里。殷延望着眼前蔚蓝,落在里面的智齿好像在呼喊他:殷延啊快来救我,我要被淹死了,殷延你不能丢下我。但他根本无法靠近那颗智齿,好像隔了一层东西。
&esp;&esp;然后他的牙齿忽然一颗一颗开始脱落,全都像在念咒语一样:殷延救救我,我不能离开你!
&esp;&esp;明知道是梦,他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偏偏要等到他撞那层东西撞得眼冒金星,才抓着被单惊醒。
&esp;&esp;他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口一口深呼吸。
&esp;&esp;靠,什么怪梦?
&esp;&esp;殷延慢吞吞起床,晃了晃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头像被撞过一样,好几次醒来都这样。嘴巴有点干,想去喝水。
&esp;&esp;这梦离奇又荒诞,搞得他有点心神不宁。殷延拍了下他的后脖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拿起了手机输入:梦到掉牙齿是什么征兆?
&esp;&esp;点了个看起来顺眼的搜索条,殷延眯着眼看完了所有解梦,立刻把浏览器给关了。
&esp;&esp;他才不信这些解梦的。殷延朝着手机哼了一声,就把它丢在了床上。
&esp;&esp;差不多又是凌晨叁点多,殷延瘫在沙发上,像怪兽一样开始乱叫,叫着还不忘乱挥他的四肢。
&esp;&esp;然后突然又停下来。
&esp;&esp;想起殷成业跟他说的话,殷延就觉得很不安,他几乎每天都会想到一次,然后不停地在心里排练那几个场面,深怕他错过其中的一个可能性。
&esp;&esp;他还是怕殷成业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好像天生的一样的。
&esp;&esp;但殷延隐隐对殷成业也有些期待。
&esp;&esp;“真怂。”殷延狠狠拍上他自己的脑门。
&esp;&esp;朝着天花板发呆,刚刚做的梦又回到他的脑海。忽然他想:
&esp;&esp;如果他潜在海里,那他永远都是蓝色,就是那种静谧自由的湛蓝,那智齿也会变成蓝色,但如果他挣扎着咬破自己的口腔,它们会变成红色。
&esp;&esp;那他不是得血都流光了才能把大海染红?不,他高估自己了。
&esp;&esp;半夜就是不能瞎想,没过一会殷延又回到床上了。
&esp;&esp;等到高考完再说吧。
&esp;&esp;“殷延殷延我在叁十六号考场!”缪言拿到了她的准考证,今天下午他们要去别的高中看考场。
&esp;&esp;殷延刚想着他怎么还没有,班长就喊他了,他起身过去拿,看了眼准考证:“叁十八。”
&esp;&esp;缪言张大嘴巴惊呼:“有缘啊!”
&esp;&esp;殷延把准考证往桌上一丢:“又不在一个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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