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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是那支白玉簪子的主人。”
&esp;&esp;莫三刀声音笃定。
&esp;&esp;阮岑转头看他,目光冷然:“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esp;&esp;莫三刀扯唇,仰头喝了口酒。
&esp;&esp;剑鬼一生只有两个徒弟,但他还有一个亲生女儿。
&esp;&esp;她叫月白。
&esp;&esp;那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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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大师兄,你近来的剑法长进不够,削胡萝卜丝儿的时候老是用力不均,做不到根根分明,切的胡萝卜丁儿就更不用说了,连我啃的都不如,难道你的雪昼剑,还比不上我的牙吗?”
&esp;&esp;盛夏的日光从翠绿的梧桐叶缝隙里投落下来,映在一张雪白的肉脸上,这张脸,蒙着一条又厚又宽的白带子,仅露出个玲珑的鼻尖,和红红的嘴唇。
&esp;&esp;红红的嘴唇在莹莹日照下翕动,两个梨涡在嘴角一隐一现。
&esp;&esp;“大师兄,你往后可要发愤图强,勤学苦练了,近来二师兄卖命得很,前天我偷偷去瞧,他已经把‘一衣带水’练得烂熟了。你们每年都要比一次,你除了白衣剑客(三)
&esp;&esp;何元山下山后的第五年冬天,青州下了一场大雪。
&esp;&esp;他披着雪白的狐毛大氅,走在漫天风雪里,在夜幕笼罩时,走进了一个屋舍俨然的村庄。
&esp;&esp;村庄并不小,但在风雪的掩埋下,变得格外凋敝而无生气,他慢慢解了剑,淡然地握在手中。风雪里的岑寂是杀机最好的掩护,这一点,他已经熟谙于心。
&esp;&esp;藏在雪地下的一张大网,是在距离村口十丈开外的空地上迅疾拉起来的。拉起来的时候,何元山自然身在网中。
&esp;&esp;他没有拔剑,只是旋身纵飞起来,狐毛大氅逆风鼓荡,卷挟起片片雪花。
&esp;&esp;激荡的雪花在顷刻间将一张大网割裂成截截短绳。
&esp;&esp;这实在是一张不堪一击的网。
&esp;&esp;“哎呀,抓错人哪!”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从墙后响起来,带着懊恼与惊讶,喧杂的人声、脚步声紧跟着聒噪起来,打破了风雪中的这份岑寂。
&esp;&esp;何元山落足在地,屋舍下,墙垣外,已站满了村民,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们缩手缩脚地挨在一起,瞪大眼睛打量何元山,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一阵儿后,有个尖利的妇人声音嚷起来了。
&esp;&esp;“张老三,这你都能看错呀?鬼婆婆那么小一个,这人牛高马大的,亏你也有眼睛!”
&esp;&esp;那叫张老三的汉子瑟瑟缩缩地挤在人群里,红着脸反诘道:“我趴在墙根底下能瞧见个啥?就听见个动静,一紧张,这不才收网的吗?”
&esp;&esp;妇人谇道:“呸,我看你是中了那老妖婆的邪了!”
&esp;&esp;张老三气道:“怎么说话的呢?要不是为着救你男人,我还犯不着在这儿‘瞎眼’呢!”
&esp;&esp;那被掩埋在风雪下的寂然已彻底消失了,村庄变回了村庄,吵闹,却踏实。何元山把手里的剑放回腰侧的剑璏上,问那妇人:“谁是鬼婆婆?”
&esp;&esp;妇人经他冷声一问,猛地安分了,抿了抿唇,道:“大侠,咱这儿闹鬼了,每到晦朔两日便丢男人,我那当家的,翠芳妹子的相好,还有镇上的李员外,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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