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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1页）

&esp;&esp;莫三刀抬了抬眼皮，从肩后拔下一把刀，朝那干柴堆里懒散地挥上一招，刀风激荡，柴堆顿时“噗”一声，蹿起一束火光来。

&esp;&esp;常玉一笑，端详着他反手收刀的动作，托腮道：“听闻‘鬼盗莫三刀’的刀法诡谲，不知与你相比如何？”

&esp;&esp;莫三刀眼皮一跳，清了清嗓子道：“不及鬼盗。”

&esp;&esp;常玉看他，嗤笑道：“一个自吹自擂、虚张声势的小贼，也值得你谦让。”

&esp;&esp;莫三刀脸色顿变，对上常玉的目光。

&esp;&esp;常玉扬眉。

&esp;&esp;莫三刀深吸口气，强露一笑。

&esp;&esp;柴火已熊熊燃烧起来，两人隔着火堆席地而坐，莫三刀定睛看着常玉掩映在火光后的脸，终于忍耐不住了，开口道：“姑娘，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esp;&esp;常玉抬眸，一双妙目在火光照耀里灿如繁星。

&esp;&esp;“请问。”常玉微笑。

&esp;&esp;莫三刀也笑：“你到底是什么人？”

&esp;&esp;常玉微笑不变，与他四目相交，淡淡道：“峨眉，常玉。”

&esp;&esp;莫三刀缓缓虚眸：“那为何在同门师姐面前故作柔弱，掩盖真实性情？”

&esp;&esp;常玉道：“你又怎么知道，现在的我是真性情？”

&esp;&esp;莫三刀沉默。

&esp;&esp;常玉一笑，转开目光，道：“你还记得我那位林师姐么？”

&esp;&esp;莫三刀想了想，拿起地上一根枝条拨弄了下火：“一进门就冲你翻白眼那位？”

&esp;&esp;常玉点头，慢慢道：“我是孤儿，自幼流落江湖，四处乞食，十年那年，被师父带回峨眉，有了栖身之地。林师姐不喜欢我，从我进峨眉花三小姐（五）

&esp;&esp;次日醒来，天色熹微，树下的火已灭了，清晨的凉意挟风袭来，常玉咳嗽了几声，脸上显出几分病态。

&esp;&esp;莫三刀赧然道：“你的风寒……”

&esp;&esp;常玉道：“那是装的。”

&esp;&esp;莫三刀：“……”

&esp;&esp;常玉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道：“不过，现在好像是真的了。”

&esp;&esp;莫三刀：“……”

&esp;&esp;莫三刀扭头把四下的环境望了望，皆是荒郊野岭，连他自己也难以分辨方向，想到常玉到底不是本地人，现下又似乎受了凉，便道：“走吧，我送你回城。”

&esp;&esp;常玉敏锐道：“你家不在城里？”

&esp;&esp;莫三刀点头。

&esp;&esp;“在萧山上？”

&esp;&esp;莫三刀微微一个激灵，他忽然发觉，这丫头的脑袋有些太灵光了。

&esp;&esp;常玉眼珠子一转：“想不到那样荒僻的地方，也住着人家。”

&esp;&esp;莫三刀清了清嗓子，不想与她就这个话题谈下去，催促道：“走了。”

&esp;&esp;逆流，是回城的方向。

&esp;&esp;两人并肩，顺着河滩往西面走，一路上，山色撩人，惠风送爽，临近城门时，朝日已高高悬于云端之上，靠山的一个小市井里早早地做起了买卖，人来人往，饭菜飘香。

&esp;&esp;常玉向莫三刀道：“我们过去吃碗馄饨吧。”

&esp;&esp;莫三刀提醒道：“马上就进城了。”

&esp;&esp;常玉指着一个简陋却干净的摊子道：“他家的馄饨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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