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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2页）

&esp;&esp;然而方三山还没张嘴，就被方立安抢答了：“一楼！”

&esp;&esp;方立新不甘落后：“五楼！”

&esp;&esp;方立平看着两个有着不同想法的哥哥妹妹，想着要不折中一下？便说道：“三楼？”

&esp;&esp;方三山哈哈大笑，问他们：“为什么呢？”

&esp;&esp;方立新回答：“好不容易住楼房，当然要住高一点，天天爬楼梯，住一楼多没劲。”

&esp;&esp;方立安跟着道：“住楼上不方便，妈妈肚子里有小弟弟，爬上爬下太辛苦了。”转脸对方立新道，“你想爬楼梯什么时候都能爬，住五楼，哪天你爬够了，不想爬了，还得爬。”

&esp;&esp;方立新觉得方立安说的挺有道理，但还是嘴硬道：“才不会爬够！”声音略小，大概是觉得自己没考虑到母亲的情况，有些羞愧。

&esp;&esp;方三山安慰他：“有你这样想法的人挺多的，大家都

&esp;&esp;今年过年对于方家人来说格外忙碌，除了往年的各个项目，比如走亲访友，今年还要想法子给新家添些家什，于是有了废品厂一日游。

&esp;&esp;这个主意当然是方立安出的，想当年她看的六十年代文里，十本中有九本要去废品厂捡个漏。当然，这九本的主角必定都捡了各种大漏，宋代的书、明代的碗、黄花梨的椅子、紫檀木的饰品盒……

&esp;&esp;方立安想着自己难得有机会穿越一回，这种废品厂捡漏的活动她当然也要参与一把，否则太对不起命运的安排了。

&esp;&esp;所以方立安便缠着方三山要求去废品厂看看，借口就是，百货大楼的家具太贵了，还要票，不如去废品厂找找有没有什么可以废物利用的。

&esp;&esp;在方三山的印象中，小女儿从来都是安安静静懂事听话的模样，第一次跟他撒娇要求出去玩，他当然要答应。

&esp;&esp;方立安要是知道他的想法，肯定要大呼冤枉：人家才不是出去玩！人家是去办正事的！找宝贝！找家具！找课本！一举多得！哪里跟能跟玩沾上边！

&esp;&esp;正月初三，吃过早饭，方立安就催着方三山带她去废品厂。

&esp;&esp;许巧梅对此很无奈，哪有人大过年的往废品厂跑的，还是去捡废品。看小女儿那积极的样子，估计劝了也不会听，不过小女儿平日里太乖巧，现在提出什么要求，她跟丈夫一样都不忍心拒绝。

&esp;&esp;方立新早就跟小伙伴约好了一起玩耍，废品厂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吸引力。方立平也跟小姐妹有约，她挺不明白，小妹平时那么爱干净，为什么会想去废品厂。在她看来，废品厂跟垃圾站没什么区别。

&esp;&esp;父女俩花了半小时步行到废品厂，方三山敲了敲大铁门旁边保卫室的窗户。两分钟后，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从保卫室出来，站在大铁门后问他们有什么事。

&esp;&esp;方三山给老头递了只烟，客气道：“大爷，我是北边机械厂的，这不前阵子厂里给分了房吗，家具什么的都还没着落，百货商场那边卖太贵了，家里哪儿买得起，就想到这边看看有没有什么废品拾掇拾掇还能用的，也是为社会主义建设节约资源了。”

&esp;&esp;老头接过方三山给的烟并不抽，夹在耳朵上。之前，像方三山这样来废品厂捡废品的人并不少，只不过现在家家户户都忙着过年，所以没啥人。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把大门上的铁将军打开，让人进来后，复又把门锁上：“你们去找吧，现在过年，里头没人，好了来喊我。”说完，头也不回地回保卫室了。

&esp;&esp;方立安看着前面地头里整堆整堆的废品，默默地在心里呐喊：全世界，这片废品已经被本爸爸承包了！然后欢欣雀跃地去捡破烂了。

&esp;&esp;方三山也没闲着，想着既然来了，就好好看看，没准真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esp;&esp;过了好一会儿，方立安的内心独白已经变成了：你哭着对我说，小说里都是骗人的……

&esp;&esp;她真是高估了废品厂，低估了现在的人。其实想想也是，当下经济宽裕的人家还是少数，大多数人都很穷，家里的东西，不用到不能用是不会丢的。

&esp;&esp;所以，她想淘点四角具全的好东西是不可能了。

&esp;&esp;至于那些破四旧被打倒的东西，八成都有人盯着，一拖来就被人捡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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