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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欧阳锐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写下来帮徐森洗漱哄他睡觉，他都是这幅样子，迷糊，迟钝，嘴里絮絮叨叨，只是这次欧阳锐听得懂他在说什么，因为他从头到尾都在重复欧阳锐的名字，全程手拉住欧阳锐的手没有放开过。徐森的这样的情况对于欧阳锐来说，担忧大过欣喜，皱着眉头看他渐渐遁入睡梦中，欧阳锐这时候特别想在多了解一下徐森这个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病，第一次，他开始正视到徐森是在生病，身旁这个人随时都有可能陷入欧阳锐了解不到的世界和恐惧之中，轻抚徐森的脸庞。你到底在哪里呢？欧阳锐心想，拿过手机输入‘精神分裂症’。
“精神分裂症是一组病因未明的重性精神病，多在青壮年缓慢或亚急性起病，临床上往往表现为症状各异的综合征，涉及感知觉、思维、情感和行为等多方面的障碍以及精神活动的不协调。患者一般意识清楚，智能基本正常，但部分患者在疾病过程中会出现认知功能的损害。病程一般迁延，呈反复发作、加重或恶化，部分患者最终出现衰退和精神残疾，但有的患者经过治疗后可保持痊愈或基本痊愈状态。”
但有的患者经过治疗后可保持痊愈或基本痊愈状态。这句话在夜深人静的现在仿佛成了欧阳锐的救命稻草。
第二天大早欧阳锐就带着徐森去康复医院，郝医生见到他们也有些惊讶“最近来的比较勤啊，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欧阳锐引着徐森坐下，和郝医生交谈起来。
“他昨天”欧阳锐缓缓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给郝医生听，郝医生仔细听着，而反观旁边坐着的徐森，全程一直安安静静的，眼光仿佛定焦在办公室的绿色盆栽上，手一直拽着欧阳锐的衣袖。
“能给我大致描述一下你办公室的构造吗？”郝医生听完之后询问。
“双向玻璃的，但是昨天我出去的时候怕他害怕把窗帘拉下来了，有一面是落地窗，我们公司是十五楼。”欧阳锐顿了顿“难道是”
“应该是，”郝医生说“他父母你也知道，我后来也找他姑姑了解了，在他父母出事之前他没有生病的征兆，按理说这个疾病一般是在青壮年起病，可是徐森和别人不一样，他小时候受过重大的刺激，那件事已经给他造成了不可逆的心理阴影，所以任何和当时情景有关的事物都能引发你能理解吗？”
欧阳锐严肃的点头“我当时也没想到，是我疏忽了。”
郝医生和善的笑了一下“对了，欧阳先生，说点题外话。”
“叫我欧阳锐就行，以后徐森还得麻烦你。”欧阳锐笑笑。
“好，欧阳锐，”郝医生看了一眼徐森“你和徐森并没有任何关系对吗？”
欧阳锐点点头“是。”
“可为何还有把他留在身边照顾呢？说实话，我个人并不能理解你的做法，我自己也想过你这么做的理由，按照上次你带他来看病的样子你们的关系好像并不是很好，怎么说呢，现在的改变有点大，恕我直言，我只是担心现在徐森这么依赖你，是好事也是坏事，如果你能坚持下去还好，如果你中途我怕这个孩子可能再也救不回来了，倒不如直接把他给他姑姑送过去，虽然住的是精神病院，但是这个东西徐森总要自己慢慢习惯。”
欧阳锐沉默了一会，目光不由得放在徐森身上，他还是和刚才一样呆呆的，不动也不说话。
“我和徐森挺有缘分的，我开车不小心撞过他两次，后来听说他大学三年跟踪我表弟，不由的对他更加好奇，说实话，我知道他有这个病的时候我确实是抱着好奇心阶看他的，毕竟，他算个异类，至于后来他失踪，我是可怜这个孩子的，没想到第一个找到他的人也是我，看他那可怜样起了恻隐之心。”欧阳锐笑笑“我天生弯，照顾他这顿时间确实对他起了不该起的心思，不过现在我坦然接受，而且，”欧阳锐揉揉徐森的头“他很乖也很可爱，也离不开我，这么说来还是我赚了呢。”
郝医生嘴唇带笑的听完，有些欣慰“那我在这里先提前恭喜你了，放心吧，从昨天的事看来他这是好转的表现，还是那句老话，多陪陪他，我再给你开点药带回去，坚持吃，徐森，我相信，徐森会好的。”
“我也相信。”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欧阳锐没带伞。拉住徐森的手，脱下外套搭在他头上就往车里跑去，在雨中，徐森抬头看了眼大雨和身边为他挡雨的欧阳锐，慢慢伸手挡住他面前的雨丝“下雨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跑到车旁边，欧阳锐心头涌出暖意拉下徐森的手“我没事。”
徐森坚持为欧阳锐挡雨，一字一句的说“你不要生病。”
欧阳锐所在的城市每到冬天就冷得要命，一场大雪下来整个城市就成了冰雪王国。
而最近欧阳锐迷上了一件事，那就是给徐森买很多看起来肉嘟嘟的棉服，把他裹成一个小球，然后带着这个小球去小区里玩雪，看他走两步就要像个小孩子似的摔在雪地里，然后一脸茫然的爬起来继续往欧阳锐的方向跑。欧阳锐举着相机，对着憨态可掬的徐森录像，这半年多来徐森被欧阳锐养得很好，他本来就白，这下脸上养出肉来，再加上迷茫的大眼睛，别提多可爱了，半年多了，欧阳锐照顾徐森上了瘾，徐森偶尔会清醒，可是不管他是不是清醒都拉着欧阳锐转，仿佛自己的全世界就是这个男人，清醒的徐森不太记得犯病时候的事情，欧阳锐就想到把徐森和他生活中发生的事情录下来，等哪天徐森彻底清醒的时候和他一起看，告诉他，他们度过的日子是那么的美好，没有一丁点悲伤，全都是甜蜜。
扑通，徐森又摔了，这回是彻底拥抱了大地，欧阳锐举着相机在一旁笑出声“快起来，还没走到我这，别放弃。”徐森爬起来，身上到处都是雪，坐在原地懵逼了两秒，骨碌一下爬起来“妖精哪里逃！”两下就跑到欧阳锐怀里，欧阳抱着他笑得开心“你个活宝，还妖精，今儿个回味西游记？”
徐森看他笑了也笑得开心“嘿嘿嘿。”
欧阳锐收了相机，把人拽过来拍掉他身上的雪，搂着回了家。
25
“妈，你怎么来了？”欧阳锐打开门的时候惊讶不已。
欧阳妈妈不悦的看着儿子“臭小子，还不欢迎我？”说着拎着东西进门，径直走到厨房把东西放到冰箱里“我饺子包多了，给你送点来，我说你个臭小子居然大半年不来看我和你爸，怎么，要造反？”
欧阳锐无奈“你和老爸去国外几个月，我去也得有人在家。”走到欧阳妈妈身边帮她放东西“什么馅儿的？”
“猪肉白菜，猪肉芹菜，都是你爱吃的。”
“这些就别放进去了，我一会就煮了。”
欧阳妈妈仔细打量欧阳锐的厨房，干净的厨房还是很有烟火气，看着欧阳锐熟练的热水煮饺子欧阳妈妈有些骄傲“儿子，你最近都在家里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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