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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学业,承光在美国逗留了一天,就回去了。阮清歌开车把他送去机场,临登机时抱着儿子又哭成了泪人。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闯荡,早已炼就了她坚强的心,可是,唯独这个儿子,总是让她泪崩。“妈妈答应你,忙完时装周,就回中国陪你。”阮清歌连连保证着。温承光就怕她反悔,连忙和她拉了拉勾:“妈妈,说话算话。快点回家吧,我们都在等你一家团圆。”三天后,阮清歌在同一个机场,又送走了温锦言。“清歌,我很期待你的时装周,加油。”温锦言礼节性地拥抱了她,眉眼间不乏落寞。她的心硬的跟石头一样,除了安静的等待,温锦言毫无法子。“谢谢。”阮清歌也客气地回道。温锦言扬了下手中的护照和机票,笑了笑,“回去吧。我不想你看见我离去的背影。”“那……一路顺风。”阮清歌往前走了几步,回过头,他还在看着她,嘴角依然向上翘着。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离去的背影,可是,他究竟目送了多少次她的远去?阮清歌不敢细想,只怕在多留在这里一秒,她就不舍得放他回去。晚上九点,路上车流渐稀,就连路灯投下的暗影都显得十分寂寥。雪却是落得越来越大,如絮如羽,漫天舞落。马路中央也铺满了一层苍茫而稀疏的白,偶尔压过几道车痕,蔓延到看不见的前方。阮清歌将车停在马路边。路灯光芒笼罩下的雪花,如同一群圣洁晶莹的精灵在翩翩起舞。她摇下车窗,夹着雪花的寒风一下子就灌了进来,呼的一声,把她的头发全都吹乱了。她顾不得去整理头发,伸手去接飘进来的雪花。洁白的小精灵,瞬间就融化在掌心,变成小小的水珠。凉凉的,像极了她现在的心境。阮清歌打开电台,主持人正在用非常标准的美式发音播报着一则新闻。“下面播报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今天晚上八点五十三分,一架波音777型客机在太平洋坠毁。这架波音客机,是于今天晚上七点四十五分从纽约机场起飞,执行前往中国北京国际机场的日常飞行任务。目前已经证实这架飞机上有乘客312名乘客,包括114名中国公民。失事前五分钟,失事飞机曾发出过紧急求救信号。不幸的是,发出信号后不久,即与地面失去联系。目前警方已经紧急派出军舰过去搜救。在极其严峻和寒冷的气温条件下,形势极其不乐观,警方预测乘客的生存几率渺茫。”疼痛来得太过剧烈和意外,阮清歌整个人都呆滞了。锦言在那架飞机上!☆、锦绣良缘纽约机场一片混乱,警察们正在维持秩序,但是越来越多的家属们已经涌了进来,焦灼地等待着最新的救援情况。现场一片此起彼伏的哭声,似乎连空气里也充斥着痛苦、压抑、悲伤、绝望……阮清歌蹲在角落处,哭得伤心欲绝。她不敢相信,他就这样离开她了。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爸爸,居然以如此悲痛的方式离开了她!她想抓住他的,她原本应该要抓住他不让他走的,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她,失去了此生最重要的一个人。她的人生,从此陷入了无边的黑暗。悔恨的眼泪再次簌簌地掉了出来。阮清歌双手掩面,此时此刻,似乎只有放肆的大哭,才能缓解那份撕心裂肺的痛苦。可是,胸中的那种钝痛,却一点都没少,反而越演越烈。五脏六腑似乎都被人拧着似的疼,无边无际的疼,深入骨髓的痛,痛得她整个人都快崩溃了。“清歌?”三秒后。“清歌,我就知道你会回这里找我!我就知道!”阮清歌抬起头,泪眼朦胧中,她好像看到了温锦言。她一度以为自己眼花,难不成……他的灵魂飞回来看望她?这样想着的阮清歌,哭得越发伤心了。“清歌,是我!”温锦言把她拉了起来,紧紧地搂着她,“我临时有事没有上飞机,我没有死。”阮清歌:“……”一切恍如隔世。“真的是你吗?”阮清歌用尽全身力气回抱着他,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在她耳边回响着,他的怀抱依旧如记忆深处那般温暖,“锦言,我没有做梦吧!”“是我,真的是我!我还在!”温锦言差点与死神擦肩而过,回想起来,后怕极了。他的全身止不住地在颤抖,只能紧紧地搂着怀里的那个女人。这一生,他再也不会离开她了!阮清歌的眼泪还是止不住,那种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让她彻底看明白了自己的心。“锦言,我爱你,永远爱你!”……公寓的门一合上,两人就疯狂地吻了起来。伴随着唇舌急切的纠缠,她身上的衣物被他一件件剥落。他吻着她的耳朵,吻着她的脖子,最后将头埋进她的胸前。阮清歌轻声呻|吟着,解开他的腰带,褪尽他的衣物。对于深爱的两个人来说,任何前奏都是多余的。温锦言一刻都不想耽搁了,抱着她来到卧室的床上。她的腿环在他的腰际,毫无遮拦的身躯紧紧相拥,她的柔软贴着他的硬挺……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火热地索取着对方的温暖,仿佛再多的话语也诉不完彼此的爱,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告诉对方自己的心意。一夜缠绵,至死方休。第二天。阮清歌被体内的异物给唤醒了。不用看也知道那个精力旺盛的男人在做什么。阮清歌用疲乏的声音无奈地控告着她身上的那个男人:“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么粗暴的方式叫我起床?”“我那里本来就粗暴,温柔不起来。”温锦双眼中全是幸福的笑意,“我们虽然签了分居协议,不过现在这样,那个协议已经无效。你是我的妻子。永远。”阮清歌搂着他的脖子,郑重地说:“阿锦,我们重新来过。”“已经彻底原谅我了吗?”温锦言缓缓挤了进去,轻声问。阮清歌被他搞的全身一阵酸一阵麻,声音有点变调了:“嗯。过去的都已经不重要了。我只要和你的现在、以及未来。啊——轻点,讨厌!”温锦言把她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身上,没有再动她,只是紧紧的相拥相报。“清歌,这次是永远不会离开我吧。”他的声音暗哑,带着浓浓的恳切和希翼。“再也不离开你。时装周结束后,我就回去。锦言,对不起,让你等了我这么久。”阮清歌抚摸着他的背,虽然那条伤疤还在,虽然曾经的伤害这辈子都消不掉,但是她已经决定了,彻底放下过去的那段回忆,和锦言重新在一起,给承光一个完整的家。“有现在这一刻,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温锦言拨开她的刘海,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留下了深深的一吻。窗外,雪花纷飞,将整个大地裹上一身银装。冬日的阳光落在雪花身上,发出耀眼的光芒。……当天晚上,两人手拉着手,参加了兰家在私宅举办的派对。兰兰把阮清歌拉到一旁,冲她挤眉弄眼:“你跟温公子和好了?”阮清歌略带羞涩地点了点头。这次是真的和好了,再也不会变卦。另一边,温锦言就自己曾经的无礼向兰毅道歉,又不无感激地说:“清歌在外闯荡,幸亏有你们兄妹照顾,谢谢。”兰毅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自己一点都不介意:“清歌真的非常努力。她能做到今天这个成绩,跟她的付出是分不开的。中国水墨风系列取得成功后,她就出来单干了,用自己的英文名开办了一个工作室。现在,她离她的梦想越来越近了。”温锦言猛然想起了阮清歌曾经说过的话——“我有一个从小到大的梦想。我想把中国的传统元素刺绣和西方流行的轮廓款式融合在一起,创造出属于我的、阮清歌的、独一无二的个人风格。然后我要在时装周发表自己的作品。在伸展台的正前方摆着一张椅子给我妈坐,让她亲眼看到她女儿设计的衣服穿在美丽的模特身上。”虽然阮蓉再也不可能坐在椅子上欣赏阮清歌的时装秀,但是温锦言想,她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的。兰毅敬了温锦言一杯,继续闲聊道:“其实我之前是想追清歌的。但是清歌告诉我,她跟你的婚姻关系没有断,她不会在婚内跟其他人交往。而且,她这辈子也绝不会爱上其他人。”温锦言闻言,唇边荡起了笑意。“后来她介绍了一个女孩给我认识。”兰毅看到出现在门口的江乔,待她走近时,向温锦言介绍着,“我女朋友江乔。”“学长,我听清歌说了,你们和好了。恭喜。”江乔又抱歉地说,“对不起,我现在还找不到我妈。不过我一定会让她过来跟你们道歉的。”温锦言淡淡地说:“算了,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她,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一点冲动之下会做出什么事。”回到公寓时,温锦言饶有兴趣地询问阮清歌这次服装秀的主题。“本来不能说的,不过因为你是我老公,我就向你剧透点。”阮清歌神秘兮兮地朝他眨了下眼睛,“我不是曾经构思过一个花荡的主题吗?用印花、提花和绣花来做成衣。这次我做的是桃花系列。用我最拿手的中国红以及刺绣。对了,那天,你一定要过来捧场!”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闪着璀璨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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