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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第1页）

&esp;&esp;女人苍老而悲戚地紧紧搂着云飞镜哭了起来，她滚烫的泪水沾湿了云飞镜的背。

&esp;&esp;“我的孩子啊……我的婉婉，囡囡，我的小镜子啊……”

&esp;&esp;云笙感慨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一时涌动的思绪何止千言万语。

&esp;&esp;但只过片刻，他就一定神，和客厅里的宾客着重介绍云飞镜：“这就是我妹妹的孩子，我唯一的外甥女了。”

&esp;&esp;他刚刚已经介绍过云飞镜一次，现在这句话当然是着重强调，强调云飞镜对于云家来说究竟有多么重要。

&esp;&esp;正逢云外婆好不容易被两个舅妈劝住了哭，含泪带笑，无比珍惜地看着云飞镜。

&esp;&esp;她让出半边沙发让云飞镜坐下，那双皮肉松弛而苍老的手，一直紧紧牵着云飞镜的手。

&esp;&esp;云飞镜的手腕被她握在手掌里，云外婆掌心的温度也一点一滴地渗入她的皮肤。

&esp;&esp;在这样的接触，这样的气氛之下，云飞镜在母亲过世以后，平生商业巨子

&esp;&esp;吃午饭的时候，云飞镜被安排在云外婆旁边坐。

&esp;&esp;她左边坐着云外婆，右边则是大舅云笙。

&esp;&esp;云外婆亲自给她盛汤、夹菜、挑鱼刺，一切举止都不肯假于他人之手。而她自己却吃得很少。

&esp;&esp;她怜爱追忆的目光反复摩挲过云飞镜的面庞，就好像是母亲终于等到了久别归家的女儿。

&esp;&esp;云飞镜在这个家里的身份，也确实是个小女儿。

&esp;&esp;这顿饭几乎完全是按照云飞镜的口味来的，至少云飞镜看不出舅舅舅妈们喜不喜欢。大概是昨天吃饭的时候，云笙云笛记下了她的喜好，菜色口味都和云飞镜昨天偏好的菜一模一样。

&esp;&esp;他们真的对待她无微不至。

&esp;&esp;吃完饭后，老人家就一刻不停地牵着云飞镜的手，摸到她手上茧子的时候就又开始哭。

&esp;&esp;云飞镜拥着老人温暖枯瘦的身体，认认真真地抚过她的背。外婆一会儿把她当成妈妈，又一会儿叫她“小镜儿”。

&esp;&esp;云飞镜并不为他们把自己当成母亲、或者他们在自己身上看到母亲的影子感到难过和落寞。正相反，她真的很高兴。

&esp;&esp;母亲的家人们一直都记得她。

&esp;&esp;他们和云飞镜一样，都是这样深切地怀念着、爱着她。

&esp;&esp;老人家精力到底不济，抱着云飞镜哭了两场，就累得眉眼间疲态俱现。

&esp;&esp;最后云外婆被两个舅妈劝去午睡，临午睡前还一定要人把她那几个黄花梨、乌檀木、大红酸枝和鸡翅木的妆匣拿来。

&esp;&esp;她亲自开了妆匣，把老坑玻璃种的玉镯、祖母绿的戒指、足金的龙凤镯子一个劲儿地往云飞镜身上堆，很快就满满当当地占满了云飞镜一整个膝头。

&esp;&esp;如果不是云飞镜急忙用手挡住，那些首饰多到甚至要往沙发下面滑。

&esp;&esp;那些首饰珠宝沉甸甸地压在云飞镜的膝盖上，当真如同童话里那样：摊开卷包袱的毡布，晃眼的金银珠宝就堆成了一座小山，其中没有一件次品，也没有稍微不值钱的东西。

&esp;&esp;“拿着，都拿着。”云外婆每把一件首饰放在云飞镜身上，就露出几分安心的神色，她喃喃地说：“姑娘家怎么额能没有傍身的东西……”

&esp;&esp;不等云飞镜推辞，她就已经说：“这全都是你妈妈的东西，都是我要给婉婉的。”

&esp;&esp;这样一来，云飞镜就真的不好推了。

&esp;&esp;云笙大舅站在一旁，还点头附和云外婆：“你外婆说得对，这些都是你妈妈的东西。你收好这些，以后不用太想着……他送你妈妈的那块玉。”

&esp;&esp;可以看出，云笙大概是用尽了半生的教养，才没在云飞镜面前直呼周靖的名字，不曾说出“周靖送小妹那块破玉”之类的字眼。

&esp;&esp;在他看来，周靖干的这叫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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