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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第1页）

&esp;&esp;云程愕然。

&esp;&esp;帝王就在此时闷哼一声扶住额角。

&esp;&esp;“圣上保重龙体。”旁边的老臣们纷纷拱手。

&esp;&esp;“唉，老了，不中用了。”帝王缓缓起身，“今日之事便到这里吧，孤也该去歇一歇了。”

&esp;&esp;“陛下。”沈岐远固执地道，“请下旨意彻查。”

&esp;&esp;帝王有些恼怒地看他一眼：“柳太师的罪你都可以定下了，还查什么？”

&esp;&esp;“断案讲证据，岂能只靠推演。”他无畏地迎上帝王的目光，“臣已知道真相，但若缺少证据，这二位便定不了罪。海大人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请陛下垂怜。”

&esp;&esp;恶意

&esp;&esp;柳太师杀了海晏大人，云程大人甚至帮了忙？

&esp;&esp;在座人听了的图云程这些人一贯会讨他欢心，他哪里舍得。

&esp;&esp;僵持半晌，帝王还是脸色难看地道：“行了，此事便交给刑部司的蔺爱卿吧。”

&esp;&esp;“谢陛下。”沈岐远躬身。

&esp;&esp;帝王拂袖走了，气势有些压人，走了半晌之后亭中剩下的人都没敢大声说话。

&esp;&esp;文阁老不由地朝沈岐远叹了口气：“大人呐，若为此事失了圣心，划不划算？”

&esp;&esp;“为官者，没有划不划算一说。”沈岐远平静地道，“但求无愧于心。”

&esp;&esp;文阁老难得地与他行了一礼。

&esp;&esp;旁边的云程回过神来，犹自不服气，几步冲到沈岐远面前，沉声质问：“你凭什么说我害了海晏？”

&esp;&esp;沈岐远平视他：“云大人自己也清楚，海大人是个十分谨慎的人，若不是你在场，他不会不防后背小人。”

&esp;&esp;说来也是令人唏嘘，分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个人，外人都觉得他们穿同一条裤子，其中一个人却在背地里生了异心。

&esp;&esp;“你胡说！”云程气愤地道，“海晏一个文臣，再谨慎能谨慎到哪里去。”

&esp;&esp;沈岐远皱眉，他退后了一步，有些不想再说了，云程偏是不肯饶，上来又想拽他。

&esp;&esp;一只纤手从旁边横过来，挡住了他的动作。

&esp;&esp;云程侧眸，就见如意眉目疏懒地道：“大人该先去宗正别院了，什么问题不能等堂上再说。”

&esp;&esp;“你又算什么东西，躲开。”他伸手作推。

&esp;&esp;如意没让他碰着，却是一甩袖子将他拂退几步，站在沈岐远跟前道：“我一无官衔，二无皇恩，自然算不得什么东西，但比起大人，我可算有人性的，总不至于害死挚友还敢大声质问旁人。”

&esp;&esp;她站在他跟前，比他矮了一个头，沈岐远稍稍垂眼就能看见她的脑袋顶。

&esp;&esp;目光倏地就柔和了下来。

&esp;&esp;如意浑然不察，只眯眼看着云程：“大人方才说海晏大人是文臣，可我怎么记得陛下方才说海大人与你一起做过左右司谏，那可是内庭的武职。”

&esp;&esp;云程口气不善：“那有什么奇怪，我与他都是自小习武，只是他后来荒废了。”

&esp;&esp;“是他荒废了，还是他处处胜过你，不忍看你总落自己身后，干脆弃武从文？”她嗤笑。

&esp;&esp;像是被人踩着了尾巴尖，云程骤然大喝：“休要胡言！”

&esp;&esp;沈岐远却是觉得纳闷：“你怎么知道的？”

&esp;&esp;她压根不认识这两个人。

&esp;&esp;如意哼笑，长眼垂了下来：“至交反目的戏码我看得多了，不外乎一为情爱二为嫉恨，云大人居御前侍中，正二品的官衔，若不与海大人的一品御史大夫相较的话，已是仕途光明。而海大人，能对这种包藏祸心的人毫无戒备，想必是真的把他当亲兄弟，处处让着他。”

&esp;&esp;“有的人就是越让越不知感恩，反而嫉恨难消，陡生恶意。”

&esp;&esp;云程脸色白了。

&esp;&esp;他慌张地往四下看了看，连连摇头。

&esp;&esp;不是的，他没有要杀海晏的意思，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下不去那个手。

&esp;&esp;他只是站在前头看着，眼睁睁看着凶手举起石块砸向他的后颈，而没有出声提醒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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