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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训只好有些悻悻地站起身来，那宫女拿起金丝编织的绦条，要替尚训系上时，看到上面结的玉佩，微微诧异地咦了一声，仔细多看了一看。尚训便问：&ldo;怎么了？&rdo;她有点疑惑地说：&ldo;这玉佩，刚刚还在娘娘的盒中，怎么突然……&rdo;盛颜转过眼看见那九龙纠缠的玉佩，心口猛地一跳，立即说道：&ldo;你看错了，我怎么能有龙型佩呢？那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rdo;尚训漫不经心，笑着看一眼盛颜，并没有说话，那宫女只好低下头，捧着那烫手山芋不敢说话。&ldo;你快点去给母后请安吧，免得说你第一天就怠慢。&rdo;尚训一边示意内侍进来，一边关照盛颜，&ldo;下辇的时候慢慢走，昨夜下了雨，只怕路滑。朕就不一起去了，被宫里人撞见，她们又要生心。&rdo;盛颜点点头，再看一眼那宫女，转身迟疑地出去了。剩下那宫女替他系腰带，他等她结好后，才问：&ldo;那个玉佩，是怎么样的？&rdo;那宫女慌得一抬头，对上他冷冷的目光，如直刺进她心脏般，她的膝盖不由自主一弯，就跪了下去，结结巴巴说：&ldo;是……是不一样的……&rdo;他走到殿外，看盛颜的车辇已经远去，再回身走到她的身边，站在她的旁边看她瑟瑟发抖的样子，突然抬头叫外面的人：&ldo;连头都梳不好，实在没用，拖下去什么时候打死了什么时候丢出去！&rdo;几个内侍立即上来拉住她的双臂，往门外拖去。那宫女当即吓得涕泪横流，哀叫出来：&ldo;万岁饶命，是……是一样的……&rdo;尚训示意其他人都先出去，只留下这个宫女。他把绦条上系的玉佩拿起来，问她：&ldo;你是否见过同样的九龙佩？&rdo;那宫女重重磕头，声音在砖地上乓乓有声：&ldo;是……奴婢，奴婢曾经在德妃娘娘那里见过一模一样的，所以……奇怪万岁爷是什么时候拿回去的……&rdo;&ldo;你看仔细了，真是一模一样的？&rdo;他再把这九龙佩看了一眼，问那宫女，他声音颤抖，脸上的神情也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哀苦，一双眼睛里却迅速蒙上了水雾。那宫女连连磕头，说：&ldo;是的，就放在第二个小妆盒的最下面。&rdo;他顿了好久，没有说话，宫女也不敢抬头。过了良久，他沉重的急促呼吸渐渐平缓下来，仿佛恍惚着，声音飘散在殿内：&ldo;你把那个玉佩拿出来，给朕瞧瞧。&rdo;那宫女忙踉跄着爬过去，将那个妆盒里的东西倒出来，把里面的小格子打开，拿出一个玉佩来，捧到尚训面前。他却并不伸手去接，看着那玉佩，他再熟悉不过的。以前，父皇将这一对分给了自己和瑞王，说，兄弟相亲，是皇家之幸。兄弟相亲，皇家之幸。尚训盯着玉佩许久，终于把脸别开，说：&ldo;放回去吧。&rdo;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喑哑虚脱。原来她在宫外喜欢着的人，是瑞王。她悄悄藏起的伞，九龙佩，长久以来那些深夜，她在自己身边夙夜幽叹，原来是为着他。又想，他的皇兄，既然将九龙佩给了她，对她自然是极重视的，却为何让她来到自己的身边，又力争让她成为德妃？难道她在宫里，接近自己，是瑞王的授意？他转身出了朝晴宫，不理会任何人。身后的内侍一直追着他，他却越走越快，在重重的宫门中，他一个人疾步远离盛颜住的地方，到后来，简直是在拔足狂奔。内侍惊惶已极，最后终于开口叫道：&ldo;陛下，您，您这是怎么了？&rdo;听到这一句声响，尚训才恍如突然醒悟过来，脚步缓下来，站定在某一处白玉阶上怔怔出了好久的神，头顶是雨后高天，白云飞卷如絮，风在高大空旷的殿宇间流动，轰鸣在他的耳畔。他良久良久，只说了低低一句：&ldo;朕现在……心里，真难受。&rdo;除此，再没有任何言语。孤荣春软驻年华（上）恍惚还是很小的时候，母后在自己的面前蹲下来，伸手擦去自己双颊上的泪珠，笑问：&ldo;皇儿，你在哭什么啊？&rdo;他抽噎着说：&ldo;刘妈妈……刘妈妈走了……&rdo;母后微微一笑，说：&ldo;现在不是有赵妈妈来了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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