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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第1页）

&esp;&esp;“我总觉得这两起案子都更像寻仇。”庞牧背着手，轻声道。

&esp;&esp;“大人也是这么觉得？”晏骄看着他，说，“若只是劫财，实在不必费如此周章；可若是虐杀，并非我对死者不敬，下药后割喉，死者没有反抗，虐杀人必然无法满足……”

&esp;&esp;庞牧点点头。

&esp;&esp;大凡虐杀，往往以折磨、羞辱人为乐，过程漫长。可这割喉也不过一下，挣扎也只在须臾之间，哪里来的乐？

&esp;&esp;夜深了，渐渐起了风，呜呜咽咽的吹着院中枯枝，吱嘎噶的响。

&esp;&esp;庞牧动了动脚尖，不动声色的替她挡住风雪，“若果然如此，那王庆和刘知文必然有联系，我预备明日一早就派人前去查探。”

&esp;&esp;被动等待不是他的风格，且凶手依旧逃离在外，并不排除伤害他平安县百姓的可能，还需早做准备。

&esp;&esp;“不用跟当地官员报备吗？”晏骄问道。

&esp;&esp;“他们尚且自顾不暇，报备如何，不报备又如何？反而平添波折。”庞牧浑不在意道，“难不成回头圣人还会因我积极查案便发怒不成？”

&esp;&esp;晏骄瞧了他一眼，面上久违的露出狡黠的神色，非常自然的接口道：“是呢，圣人待大人您非同一般，自然是不必怕的。”

&esp;&esp;庞牧差点就要点头了，千钧一发之际生生刹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esp;&esp;“我也什么都没问呐。”晏骄乖巧道。

&esp;&esp;说完，两个人就都笑了。

&esp;&esp;最初他们两个各自猜测、提防、试探，如今早已放下戒心，可这个“游戏”却还是延续下来，每每施展较量，总觉别有一番滋味。

&esp;&esp;因两桩案子都没个头绪，晏骄睡也睡不好，乱七八糟做了许多梦，

&esp;&esp;当天下午，广印府、致远州两起大案的告示就贴遍平安县上下各处，果然引得百姓们惊惧不已，如同在这大雪纷飞的日子里炸开一道惊雷。

&esp;&esp;虽然案件的紧要细节没有公开，但仅从只言片语中也不难想象凶手的残暴：

&esp;&esp;两家！灭门！少说也得几十人吧？

&esp;&esp;寻常百姓别说几十人了，一口气杀几十只鸡还手软呢……

&esp;&esp;人都是惜命的，哪怕两次案发中死的都是大财主，可谁也不敢心存侥幸，俱都警惕起来，在家必要紧锁门窗，外出也要结伴而行，生怕那穷凶极恶的凶手一时手痒，随便抓个穷苦百姓杀了过瘾。

&esp;&esp;衙门和巡检司都骤然忙碌起来，多处关卡巡守兵力加倍，行人出入盘查的更严了。

&esp;&esp;如此一来，若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不在平安县也就罢了，可若是在，如此严防死守，他必然有所顾忌，不敢轻举妄动。而对方拖得越久，暴露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esp;&esp;另外，若果然是连环杀人，几位死者之间必然存在某种关联，或许外人暂时猜不出，但相关人员看见后必然明白，想来也会有所举动。

&esp;&esp;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就是以静制动。

&esp;&esp;许是外部威胁的关系，一时间，平安县内竟太平的很，连素来爱往街上寻衅滋事的地痞流氓也不大敢冒头了。

&esp;&esp;没了案子，热爱工作的晏骄和郭仵作被迫重新清净下来。

&esp;&esp;因死因过于明确，两人将两案的验尸报告翻来覆去看了几十回也没有任何新发现，只好眼巴巴等着外头递消息进来。

&esp;&esp;偏偏那消息迟迟不到，真是急死个人。

&esp;&esp;晏骄心急如焚：再这么下去，两地官员真的要凉了……

&esp;&esp;岳夫人慈悲心肠，如今年纪大了，越发听不得这样的惨案，便连烧几天香，又替那一众死者念了往生咒。

&esp;&esp;即便真是寻仇，可那一众下人终究无辜枉死，实在可怜。

&esp;&esp;见晏骄这几天做什么都心不在焉的，连胃口都小了些，岳夫人生怕她再着急上火，回头犯人还没抓到，自己先病倒了，便主动提议带她去城外元山寺上香。

&esp;&esp;“听说那儿的腊梅开得很好，方丈也是位妙人，明日咱们便去散散心。”

&esp;&esp;晏骄本想回绝，可又转念一想，自己继续憋在衙门里也确实没什么用，倒不如出去走走，转换下思路，或许会有意外收获也未可知。

&esp;&esp;趁晌午吃饭时，岳夫人就把这事儿跟庞牧说了。

&esp;&esp;庞牧略一迟疑，倒也没反对，“如今城中气氛沉闷，你们出去走走也好，只多带几个人，我傍晚亲自去接，你们莫要单独回来。”

&esp;&esp;可话刚说完，他又觉得不妥，当即改口道：“也罢，稍后我先处理了公事，与你们一并前去。”

&esp;&esp;“你公务繁忙，我们多带些人也就是了，莫要耽搁了正事。”老太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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