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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第1页）

&esp;&esp;“正是，主人们说话，奴婢哪里能插嘴？”帮腔的人依旧很多。

&esp;&esp;对于齐王妃这个婆婆，庶子庶媳们自然是恭敬的，但若是说从心里感恩戴德却根本做不到。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立场，齐王妃是不错的嫡母，但对庶子们也没有好到推干就湿、爱若亲子的程度，她们更重视的自然也是自己的利益。

&esp;&esp;与齐王妃顶嘴她们不敢，但喝斥陈姑姑几句还是没有负担的。

&esp;&esp;齐王世子妃赶紧笑着打断了大家，她的心理更为复杂，既不希望司马十七郎被母妃看重，又不希望他远离齐王府，倒与湖阳郡主的观点有异曲同工之处，今天湖阳没在，她只得出面说：“大家都是为了郡王和王妃好，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郡王妃想来也特别急呢！”

&esp;&esp;“正是呢？”卢八娘终于开口，她笑着说：“多谢母妃和世子妃了，只是崔家表妹不同别人，我总要先与郡王商议商议。”

&esp;&esp;“你是正妃，如何连这样一件小事都做不了主？”齐王妃平了平心里的气说。

&esp;&esp;“若是寻常姬妾，我自是能做主，”卢八娘不可能被齐王妃牵着走，“我也想特别给表妹一点体面呢，不过如果母妃作主，郡王和我自然从命。”

&esp;&esp;齐王妃还真不想由她出面，把亲侄女给庶子做妾，她坏就坏在太要面子了，正在沉吟间，已经有人传话进来，“英郡王来给母妃请安。”

&esp;&esp;说话间，司马十七郎大步走了进来，拱手给母妃请安，然后在卢八娘身边坐了，笑着说：“我本要回府的，听说王妃在母妃这里，便就赶了过来，可是打扰母妃休息了？”

&esp;&esp;“哪里打扰，我们正说得高兴。倒是你，忙成那个样子，又跑来做什么？”齐王妃慈爱地说。

&esp;&esp;“平时我自己不好过来请安，今天趁便来看看母妃，在母妃面前尽尽孝自是应该的。”司马十七郎对齐王妃一向是做足了礼仪，毕竟是他的嫡母，不管过去对自己怎么不好，也得遵守伦理纲常。

&esp;&esp;卢八娘一笑说：“郡王一直惦记母妃，岂不知母妃也一心惦记郡王。刚刚我们在说，崔家十表妹如今长大了，光艳照人，又有宜子之相，母妃看了喜欢，我便想问郡王求了崔家舅舅聘回府里做侧妃，若是真生了儿子，跟我自己生的有什么两样？”

&esp;&esp;卢八娘的话从来都说得这样漂亮，任谁听了都不胜佩服，司马十七郎也很容易接下来，“皇祖父身子不好，就是这样，上午还看了几十本奏折呢。我现在只要为皇祖父分忧，哪有什么纳妾的心思！”

&esp;&esp;话题转到了皇上的病情，大家个个面露忧色，哪里还能提纳妾的事呢？

&esp;&esp;回去的路上，卢八娘笑问：“哪里的耳报神，这样快就过来了？”

&esp;&esp;司马十七郎的一举一动卢八娘当然知道，可反过来，她的情况司马十七郎也都清楚。消息的传递通常是双向的，又不是隐密的事，不必瞒着。

&esp;&esp;“福州那边贡了灵芝，我想办法弄了一盒子，让池师兄给安老先生送去，他回来时说你去母妃这里请安，正好无事我便来了，倒没想到遇到这么一件事，看来以后你去请安，我若有空还是陪着的好。”

&esp;&esp;“你哪里有时间？再者母妃是最贤良的人，不必担心。”卢八娘刚嫁过来时，每次请安卢马十七郎都陪着她，后来他日渐忙了，陪过来的时候就少了，但最近却又尽量接她回去，想来还是有原因的。

&esp;&esp;“我只忠心于皇祖父，有时难免顾不上齐王府，便怕父王母妃迁怒于你。”司马十七郎心里都懂，但他自己的父母，也不能说得太深了，但笑着说：“安老先生写的药品单子早已经凑齐了，那日他说要上好的灵芝，如今也得了，想来药很快就会配好，我们就会生下嫡子，谁稀罕崔家的庶女！”

&esp;&esp;“自然，就是纳妾，也要嫡女才是！”卢八娘应和着，心想这两三年，有安老先生配药的事挡在前面，她倒是清静了。不过老先生的药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配好，如果真的配好了，她倒底服下还是不服下呢？

&esp;&esp;她不愿深思，便又想到安老先生虽然气极了她，私下里不肯和她说话，但表面上还维持着体面，又没有泄露秘密。有了他定期把脉，偶有小病开张方子，特别是她自此不必再见各路神医，吃各种稀奇古怪的药汤了，也算是好事吧。

&esp;&esp;司马十七郎还在想着药材的事，比划着对她说：“回头你也看看那盒灵芝，个个有这么大，真跟古书上画的一样，听说是在终年云雾缭绕的山崖采来的，功效极佳。”

&esp;&esp;“这几年跟着老先生也涨了不少的见识，什么人形的何首乌、带叶的人参果、高山上的雪莲花，亏你一样样都弄齐了，现在青云院里怕不得有几千种药。”说起司马十七郎的执着，就是卢八娘也十分佩服。

&esp;&esp;“这不算什么，只要把药配出来，就是龙肝凤髓我也一样能弄来。”

&esp;&esp;好吧，卢八娘不说什么了，知有孕卢八娘惊倒盼生子十七郎喜极〔一〕

&esp;&esp;就这样又过了五六日，卢八娘越发觉得没精打彩。她倚在榻上自嘲地笑了，大风大浪也没少经过，怎么至于这样。但想归这样想，身上却倦得很，一丝也不想动。又想，恐怕也是天太热了，因皇上身子不好，这两年都没有去避暑山庄，司马十七郎自然不能去，今年形势又这样，她便也留在京中了。府中当然要比山上热得多，整日里放着冰也不能消除闷热之气。

&esp;&esp;宁姑姑又找安老先生诊脉，安老先生却不肯来，“只管养着，没事的。”再退而求其次要个方子，也不肯给，只说：“用不着，好生歇着就行。”回来后与成姑姑两个嘀咕，“要么让长史去请个御医回来，别误了事。”

&esp;&esp;卢八娘听了马上说：“你们就是找了御医来我也不看，再说这样热的天，我什么药也不吃！”这时候丸药极少，吃药就是汤药，大热天的吃又苦又热的汤药，卢八娘才不肯呢。

&esp;&esp;宁姑姑没了奈何，暗地里找桃花，“王妃心里不痛快，什么也吃不下，大家不知怎么好，你过来陪王妃吃饭吧，看你吃什么都香的样子，没准儿王妃也能多吃半碗饭。再者你一向是最有面子的，傍晚凉爽时再陪着王妃到园子里逛逛，等王爷回来，王妃的心病自然没了。”

&esp;&esp;桃花已经生了一个儿子，现在又有了五个多月的身孕，心性却没有多大变化，听了宁姑姑的话，便将晚饭一样样摆在了卢八娘面前，“王妃，今天是奶娘特别下厨做的菜，清炒百合，最是解暑；银耳雪梨，加了冰呢，还有这条鱼没放一点油，只是清蒸，但味真鲜，我闻着都要流口水了……”

&esp;&esp;卢八娘一点食欲也没有，闻着鱼腥味还不大舒服，打断了桃花的话，“你拿去吃吧，安老先生说我这两天脾虚，没胃口。”

&esp;&esp;“不想吃饭，那吃块点心？”桃花赶紧将卢八娘平时最爱吃的抹茶味的小点心递过来，“这还是下午我遣人到孟府里让他们现做的，平时王妃顶喜欢。”

&esp;&esp;卢八娘什么也不想吃，看桃花大着肚子还在照顾自己，只得拿了块点心硬吃了下去，然后就觉得有些不受用，赶紧挥手说：“吃好了，你也是有儿子的人了，赶紧回家看孩子吧，将这桌子的菜都带回家吃。”

&esp;&esp;“小虎有他奶奶和二弟妹看着，并不用我。”小虎是桃花儿子的小名，生下来就是田函母亲的心肝宝贝，她只是听卢八娘的劝告自己喂奶，其余的一概不操心，倒也合了桃花的心意和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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