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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产生了强行约见商诗的想法
&esp;&esp;我赶忙用手掌抵住他的脑袋,使出吃奶的力气又将他重新推了回去。然后再小心翼翼地将那具头里脚外的尸体抽了出来,定睛一看,可不就是我那可怜乡亲。这下我吃了定心丸了,心里直埋怨老张头,干嘛那么怕潘天高,他已经死了还要去助长他鱼肉百姓、欺压乡民的嚣张气焰,真是没有天理了!再说,你要塞进来也好好塞呀,干嘛塞成一个这样别扭的姿势,这乡亲生前就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死后你还让他永远见不到光明,也太残忍了吧。
&esp;&esp;我抱着我乡亲干瘦的尸体,心里怜惜之情云涌而至,我轻叹一声,将冰柜门再次关上,将我乡亲倚在冰棺上,去墙壁上把电重新合上,然后再回来抱着我乡亲,步履沉重地来到潘天高的尸棺旁,这下没有人帮我了,没有办法,我只能冒犯我乡亲了,我将他高举过头,够着潘天高尸棺的上沿了,然后用力往里边一送,我乡亲就滚落了下去。然后我听到啪的一声,我乡亲就着着实实压制住了潘天高。
&esp;&esp;完成了这些工作后,我已经筋疲力尽了,也懒得再爬上去调整他们两个睡觉的位置了,反正是我乡亲趴在上边,受委屈的只能是潘天高,让他也尝尝被劳动人民压在头顶的滋味是什么样子的也好!我实在是有点困乏了,本来想就地躺在地铺上睡一会,结果一抬头发现木门缝隙里又已经有天光射入了,掏出手机一看时间,他娘的,又已经天亮了,这阴间的时间怎么就过得这么快呢?其实今天是周六,但是我们做医生的是很难有一个完整的双休日的,比如今天我就还得去上班,好在我明天还是可以休一天,这么一想,倒也塌实了不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拾起棺材盖子盖上,朝太平间木门外走去,在外边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才觉得清醒了不少。
&esp;&esp;周末值白班,比夜班相对来说要轻快一点,至少白天那明晃晃的阳光让你感觉不是你一个人在战斗,而且今天这个班好象出乎寻常的平静,我在病人中间巡视了一圈,发现每个病人脸上都挂着甜蜜的笑容往外呼出美妙的气息,就连关兴床上那个晚期肿瘤病人也不胡乱惨叫了。也许是他床旁的兄弟悄然抛弃了他自己一个人跑去了太平间让他心情不爽的缘故吧。这些病人有病不呻吟倒把我弄得心慌慌的浑身难受,坐在办公室里象猫抓一样。本来我还可以整整病案写写文书什么的,但是这些活在做住院医生时已经写腻味了,实在不想干了,全交给下边的住院医生去写,反正大家都是苦过来的,也不是我要欺负谁。我坐着发了一会呆,就想起去护士站看看白晶晶在不在,如果在的话,还不趁这千载难逢的空当将她意淫成功了。
&esp;&esp;说干就干,我起身去了护士站,结果只看到丁兰在往电脑里整什么东西,我有点失望,别说白晶晶这个大美女吧,连张晓这个小美女也都不在,不知怎么的,我最近老觉得张晓是越来越美了,以前她在我手底的时候我怎么就没发觉她有这点特质呢?要不当初将感情定格在她身上,就不至于后来老是因为不能将白晶晶意淫成功而痛苦!丁兰其实也还算有点姿色,只是我这个人感情向来是很专一的,爱情我认定商诗,意淫我认定白晶晶,就基本上没有变革的余地了!见我过来,丁兰忙站起来问我有什么指示,我说我看看护士值班表吧。丁兰满脸疑惑地将护士排班表递给了我。我接过来扫了一眼,原来白晶晶是明天的白班,而张晓是晚上的夜班。颇觉失望,在丁兰不解的眼神中又将排班表还给了她。
&esp;&esp;我回到办公室后,坐下来期待病房哪个地方传来惨叫或者急诊室传来呼叫,但是左等右等就是不来,真地就是这里的黎明静悄悄的感觉,不过太沉寂的气氛又给了我胡思乱想的空间,我没来由的又产生一种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平静的感觉,这反而搞得我心情更慌乱,神经更紧张了,忐忑不安了一天,好在这天临近下班时,也还是没有发生什么大风暴的迹象,心里才开始安静起来。
&esp;&esp;然后就开始思考即将到来的这个休息日怎么过的问题,这天上班都闷到了极点,明天一整天空白还不得把人憋死?明天白天白晶晶白班,要不干脆过来全天候意淫白晶晶吧,意淫一整天,总能把她拿下了吧!不过我马上就将这个想法否决了,在上班时抽空也好,忙里偷闲也好,意淫白晶晶一番,天地人你我他,毛主席他老人家,各方面都能接受,但如果非上班时间蹲在白晶晶身边一整天进行意淫,影响人家工作不说,影响政府的《扫黄打非管理办法》那罪过就大了!那要不就今天晚上替人值夜班,就象上次替老胡值夜班赶上台急诊手术回来趁白晶晶来接班的机会意淫她一把一样,于是我就赶紧在办公室的墙壁上看了下医生值班表,哇靠,怎么今天晚上又是关兴夜班啊,去替那样的人值夜班,心里还不得被蛆虫拱死?这一条想法也断绝了。那就研究潘天高一整天?还是算了吧,那也还不如一刀把自己捅死算痛快!自从知道商诗在主观上不愿意和我接触,而客观上又迟迟不能突破潘天高的身体之迷,我对潘天高的兴趣是江河日下、泥沙俱下了!不过我是不是可以考虑强行约商诗一次呢?
&esp;&esp;虽然我还没有在潘天高身上寻找到坚决见她的理由,但毕竟潘天高的尸体还是有了一定的变化了嘛,那四条鲜红可爱的冰凌不就显而易见吗?我只要费点心思,将这一说明不了什么问题的现象添油加醋,整得好象发现人类生死之谜一样的稀奇,还不把商诗唬得一愣一愣的,商诗不是学医的,忽悠起她来还不是小菜一碟,这点能力我还是有自信的!至于她以后发现我是满嘴跑火车,潘天高的尸体非但没有任何起色,反而是自绝于人民,越来越僵硬,离人类越来越远,那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至少我能见到她一次,我实在是有点想见她了,甚至在心头浮上了得见一面赴死可矣的英雄气概。
&esp;&esp;我可怜乡亲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esp;&esp;想着想着,我一阵激动,情不自禁就从兜里掏出手机,将那个我从赵警官那里得来的默念了无数遍的手机号码一个数字一停顿地书写在了手机屏幕上,我心在发颤,手在发抖,就要咬牙摁下那个绿色拨号键的时候,我脑子里突然一个电闪,我猛然意识到,自从给那个乡亲交完押金之后,当月的工资还没发下来,我现在可是个身无分文的主,除了食堂饭卡里还有点活命的钱之外,也就兜里还有些上古时代残留下来没有花的小零碎。
&esp;&esp;心念及此,我拿着手机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不是我担心商诗嫌贫爱富,我相信商诗不是那样的人,再说,她本身那么有钱了,没必要再嫌贫爱富,我想到的是,我把商诗约出来,总得找个象样的地方吧,总不能我我可怜乡亲的尸体又钻进了尸缝!
&esp;&esp;可是他好象就没听见一样,根本置若罔闻,一晃身,消失在木门之外,我大惊失色,猛地翻身一跃,就要冲出去把他追回来,然后我就真地坐在了地铺上,左右恍惚一瞧,拿手背将眼睛一揉,昏昏沉沉之中才知道自己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被梦境惊醒了。
&esp;&esp;我失魂落魄地回想了一会梦境中的内容,不禁凄然苦笑一下,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了,被梦境一闹腾,愈加觉得困顿,眼皮一沉重,眼神一迷离,倒头就又睡了过去,再入了混元之境。
&esp;&esp;又是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吧,迷糊之中我又做了个梦,我先是感觉到太平间那边的木门吱呀一响,然后好象有一阵喧闹和纷扰,还夹杂着哭闹,好象人不少,向太平间西侧那些个棺材去了,声息逐渐微弱,过了一会,又响闹起来,似乎是在西头处理完事情又折返回来了,然后又听木门吱呀一响,我迷瞪的眼睛好象也跟着一暗,然后声息渐去,一倏忽消失在无边的茫茫之中。那些人没有看到这头昏暗光影里躺着的我,完全没有理会我,我也完全没有理会他们,继续做我的春秋大梦。
&esp;&esp;可能这些天来实在是心神憔悴、过度疲劳,我这一囫囵觉直睡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乾坤颠倒、时空逆流,等我一觉醒过来时。不仅仅是一个白天已经过去,而是时光已经流走到了公元二零零六年十月一具尸体又死了?
&esp;&esp;我心里那个气呀,让我可怜乡亲的尸体和潘天高同睡一棺就会造成社会影响?那这里这么多可怜人的尸体就这么紧紧挤在一起就不会在社会上激荡起一丝波浪了?我越想越愤懑,气急道:“潘天高算个什么鸟,为什么你们都这么怕他,他不就是靠吸食劳动人民的血拽取了大量血汗钱养肥了自己么?我还偏不信了,我偏让我乡亲和他睡同一口棺材,我看社会怎么影响我?”
&esp;&esp;被我当头棒喝,老张头却只是愣了愣,眨了眨眼睛望着我说:“你是说,你把这具尸体放到盛放潘天高尸体的棺材里了?”
&esp;&esp;我被他这一问,问懵了,看他神情不象是装的,而且在这种情形下,他也没必要再装下去,就惊诧地问:“难道你不知道吗?”
&esp;&esp;老张头从我的话中得知我确实将尸体放潘天高的棺材里了,放下心来,长吁了一口气,拍拍胸口说:“吓死我了,李医生,你可真能唬人!”然后又想起什么,好奇地问:“对了,你好端端地要把这具尸体往那里边放干嘛呀?”
&esp;&esp;我已经被眼前的情形弄得如坠五里云雾之中,极度惊讶之下,不由脱口问道:“难道不是你把他的尸体从潘天高的棺材里又给搬回来了吗?”
&esp;&esp;老张头听着我没头没脑的话,被弄得晕头转向,骇然道:“李医生,你说什么啊?”
&esp;&esp;我看老张头不象装的,他刚才是以为我把尸体弄出太平间去了,所以才紧张成那样,知道尸体还在太平间,至于到底放在哪栋棺材里,他好象就不怎么在意了。
&esp;&esp;我心头完全被疑云封住了,如果不是老张头动的尸体,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这太平间里看起来很平静的啊,怎么会出现这么波谲云诡、神乎其神的事情?
&esp;&esp;我问老张头:“照你刚才的意思,这具尸体应该一直是在这栋棺材里的,这里边其实没有这条缝隙的?”
&esp;&esp;老张头彻底被我弄迷糊了,满面都是问号:“是啊!”
&esp;&esp;我又问:“这具尸体是什么时候放进来的?”
&esp;&esp;老张头如数家珍道:“两年以前,一场车祸被送进我们医院,没抢救过来,无人认领尸体,就放这来了。”
&esp;&esp;我紧问:“一直就在这具棺材里吗?”
&esp;&esp;老张头点头:“是的!”
&esp;&esp;“你确信?”
&esp;&esp;老张头笑了:“我在这几十年了,哪具尸体放在哪里,闭着眼睛都能摸到!”
&esp;&esp;我浑身已经开始无法控制地冒虚汗,如此说来,我那天寻找美女尸体的时候,看到的那条尸缝就是不应该有的?那当时这具尸体去哪里去了呢?难道是另外有人在这太平间里活动。于是我再问:“会不会有太平间其他工作人员在这里头搬过尸体?”
&esp;&esp;老张头肯定地摇头说:“绝对不会,他们只负责往这里拉尸体,尸体放在哪里全都是我安排的,几十年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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