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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第2页）

&esp;&esp;辛夷一愣：“不在这儿睡啊？”

&esp;&esp;沈葭点点头：“我要同外祖母睡。”

&esp;&esp;辛夷脚步没动。

&esp;&esp;沈葭摸着猫，见她半天还待在原地，不由问道：“怎么还不去？”

&esp;&esp;辛夷犹豫道：“王妃，这不大好罢，您去了兰桂堂，小王爷怎么办……”

&esp;&esp;沈葭闻言来气了，放下猫起身道：“什么怎么办？怀钰他没我就不能睡了？我许久没见外祖母了，同她睡几晚怎么了？我没去京城前，也是夜夜同外祖母睡的。辛夷，你到底是哪边的？怎么老是帮着他说话？我告诉你，在北京，他是王爷，我是王妃，但到了这金陵城，我是小姐，他是姑爷，你把称呼喊对了再说话！”

&esp;&esp;辛夷哪能料到自己一句话，能引来她这么大火气，其实她也是一番苦心，刚成亲没多久就分房睡，这要是传出去，还不知会引来多少闲言碎语。

&esp;&esp;辛夷也不敢辩驳，说了句“是，小姐”，转身回房收拾行李去了。

&esp;&esp;沈葭抱着猫坐在秋千上，心烦意乱，她很少对侍女发火，尤其辛夷还是一同长大的，情分自与旁人不同，可方才不知怎么就没控制住脾气。

&esp;&esp;她确实是有意与怀钰分居，也不单纯是想念外祖母的缘故。

&esp;&esp;这一路上，因为条件所限，她与怀钰同床共枕数次，开始时她紧张防备，生怕怀钰对她做出什么，可怀钰还真遵守了他的君子约定，尽管憋得脑门绽青筋，也没碰她一根手指头，反倒是沈葭逐渐放下戒心，睡得四仰八叉，清晨醒来，她保管在怀钰怀里窝着，脑袋枕在他胸膛上，一手抱着他脖颈，一条腿架在他腰上。

&esp;&esp;沈葭疑心是怀钰故意将她摆成这个姿势，还特意在两人中间塞个枕头，划分出楚河汉界，不过没什么用，到了祭母

&esp;&esp;昔年太祖定都金陵，他驾崩后，就葬在了城东北的钟山上。

&esp;&esp;钟山又名紫金山，因其山顶有紫金色云彩缭绕之缘故，山有三座主峰，形似巨龙盘踞，是南京龙脉之所在。

&esp;&esp;怀钰作为太祖子孙，不可能来南京一趟不拜谒祖陵，等钦天监那边择定吉日后，他就在一群官员的陪同下，带着沈葭上钟山祭拜孝陵了。

&esp;&esp;谒陵的时候，又是一套繁复礼节，折腾下来已是下午，人都累得两眼昏花。

&esp;&esp;钟山附近六朝遗迹不少，有灵谷寺、鸡鸣寺、玄武湖、观象台，怀钰兴致不高，只领着沈葭去鸡鸣寺上了三炷香，就打道回府了。

&esp;&esp;第二日，他们又在谢翊的带领下去祭拜谢柔。

&esp;&esp;钟山是帝王陵寝，山上除葬着太祖外，还有东吴孙权墓，以及国朝定鼎之初，陪同太祖爷打天下的几位勋贵武臣。

&esp;&esp;为了避免风水被破坏，钟山方圆十几里的范围内都是不允许有平民墓葬的，就是有也要被迁走，所以南京城里的人家一般将祖坟定在城南，大致是城外的牛首山一带，近一点的便是长干桥南的聚宝山。

&esp;&esp;聚宝山不高，之所以叫这个名，大抵是因为山顶呈平台状，形似聚宝盆，由此得名，也有人说，是因为山上分布较多细玛瑙石，便称之为“聚宝”，说法不一而同。

&esp;&esp;此山还有个雅致的别名，叫雨花台，相传梁武帝时，有高僧曾在此设坛讲经，结果感念上苍，落花如雨，岳飞便曾在此痛击金兵，因为这两个典故，南京文人春日踏青时也惯爱来此处。

&esp;&esp;聚宝山分为二岗，东岗种植梅花，称为梅岗，西岗俗称石子岗，谢家的祖坟便在这里，沈葭的母亲也葬于此处。

&esp;&esp;谢柔的陵墓由汉白玉石砌成，墓穴微隆，莹澈无暇，墓前很干净，摆放着花卉和瓜果糕点，可见谢家时常派人来打扫。

&esp;&esp;谢翊将枯萎的花朵清理出去，放上他新带来的一篮子大理白茶，天下山茶优良者皆出自云南，世人谓之“滇茶”，这篮白茶就是谢翊挖空心思从大理移植过来的精品，经过南花房花匠的悉心培育，前几日才开了一簇花，就被他剪了下来，花瓣数重，洁白如雪，上面还沾着晶莹露珠。

&esp;&esp;谢翊拂去墓碑上的一片落叶，声音放得很轻，唯恐惊扰了亡魂：“姐，珠珠出嫁了，带她的夫君来看你。”

&esp;&esp;沈葭上前跪下，怀钰跪在她身侧，递给她三根点燃的线香。

&esp;&esp;二人齐头下拜，磕了三个响头，将香插进香炉里，等他们起身，沈茹和陈适也上前跪拜，照样磕了三个头。

&esp;&esp;祭拜完，谢翊让他们先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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