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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怎么了？&rdo;她侧头看了他一眼，&ldo;又不舒服？&rdo;傅延北拧了拧眉心，最近他老会做一个梦。梦里有个女孩子一直在哭，坐在他的床边，哭的很伤心。反反复复，连着好几夜了。&ldo;延北，过几天去见一下许医生。&rdo;苏韶言一脸的忧心。他可能真的需要去见一下医生。车子一路开到茂苑，小区保安认得苏韶言的车，开门放行了。车子停下来，苏韶言和傅延北都下了车。夜灯明亮而温和，苏韶言漂亮的长裙随风紧紧地贴在身上，曼妙的身材展露无遗。&ldo;延北‐‐&rdo;傅延北歪着头，&ldo;路上小心。&rdo;苏韶言望着他，目光流转。他们认识了十年，整整十年了。&ldo;这周末你有时间吗？贺子给了两张画展票。&rdo;傅延北想了想，点点头，&ldo;好。&rdo;两人在美国的时候，他也常陪她去看画展。&ldo;那到时候我来接你。&rdo;苏韶言语气立马就变得活跃起来。傅延北原本是想让陆风送他过去的。&ldo;你别叫陆风了，他周末也要陪女朋友的。&rdo;苏韶言微微一笑，&ldo;我回去了。&rdo;转身，长裙被踩了一下，她整个人都要往地上倒去。傅延北连忙拉住了她，而她也顺势抱住了他。如果这一刻就此停止……姿势暧昧，就像两个依依不舍的情侣。……jourjourjoursaisdshello……是小女孩在唱歌，声音清脆，歌声悦耳。叶笙拉着叶然的手，轻轻吟唱着，稚嫩的法语，糯糯声音。叶然远远地就看到了那辆越野车，再看到傅延北和苏韶言深情相拥地一幕，她的脸色瞬间就白了。生日惊喜吗？她用力地咬着牙，生生地撇开脸，挡住叶笙的视线，匆匆往家里走。心太疼了，像是被撕裂了，鲜血淋漓。原来，是佳人有约啊。难怪不肯和她吃饭了呢。傅延北放开苏韶言，&ldo;抱歉。有没有事？&rdo;苏韶言的脸上一闪而逝的失望，&ldo;没事。&rdo;她又问道，&ldo;刚刚是你的邻居吧？&rdo;傅延北自然也看到了叶然。叶然看过来的时候，像蒙上了一层薄雾，朦朦胧胧，只是一瞬又像点燃了一束火光，火势猛烈，充满了愤怒。&ldo;嗯。&rdo;&ldo;她的女儿都那么大了，看不出来吗？&rdo;苏韶言目光转向了叶然的家。客厅的灯亮了，屋里的身影走来走去。&ldo;不是，那是她的妹妹。&rdo;傅延北解释道。苏韶言轻轻吁了一口气，&ldo;是妹妹啊。&rdo;她瞬间止住了话，&ldo;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rdo;傅延北回到家，打开了客厅里所有的灯。他倚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没有短信。将手机放在茶几上，闭眼休息了一会儿。不多时，手机响起。傅延北立马睁开眼，伸手拿过手机，屏幕上显示是他妈妈的电话。&ldo;妈‐‐&rdo;&ldo;小北，你已经两周没给我打电话了，最近公司很忙吗？&rdo;一个月前，傅母去澳洲看望傅延北的大哥一家。&ldo;还好。&rdo;&ldo;你总是这么说。&rdo;傅母叹了一口气，&ldo;延林的事我都知道了，时家老大也不是省油的灯。你别急，延林进公司早。&rdo;&ldo;妈，你这几天怎么样？&rdo;傅延北不想再讨论有关公司的事。&ldo;你舅妈天天带我去潜水，拍了好多照片。&rdo;听的出来，她很开心。&ldo;校霖交了一个女朋友，带回家了。小北，弟弟又赶在你前面了。你什么时候带个女朋友给我看看呢？&rdo;傅延北头疼，&ldo;妈，我还有一份文件没看完。有时间再给你打电话。&rdo;&ldo;你这孩子，每次都这样。好了，早点休息吧。&rdo;挂了电话，他上了二楼，走到了阳台。联排别墅，两家的阳台只隔了一米的距离。要翻过去，也不费力。叶笙今晚玩疯了，回来洗了澡就睡着了。叶然的头发没有干，她开了一瓶啤酒，走到阳台。就着夜光，喝了几大口。她双手撑在栏杆上，长发披散着，幸好她穿的是粉色的睡裙，要是白色，晚上还是挺吓人的。大概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她一直没有发现隔壁阳台有人在。傅延北也不知道，原来她还是个酒鬼。他默默地站在那儿，嘴角上扬，叶然真是有趣。她到底有多少面？大咧咧的她，忧伤的她，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等她喝光了一瓶啤酒，他才开口，&ldo;这么晚了还在喝酒。&rdo;叶然吓了一跳，手里的啤酒罐都掉了。&ldo;你怎么在这里？&rdo;傅延北侧身，吹着夜风，他的头也不疼了，相反还有一股畅快。&ldo;我家。&rdo;他笑笑，轻轻打开了阳台的灯。叶然渐渐看清楚了他，他还穿着那套衣服，衣冠楚楚。傅延北是天生的衣服架子，以前他给她当模特时，她就知道。她扯了扯笑，她那里还藏着他几张限制级的画呢，哪天傅延北真把她惹伤心了，她就去微博爆照，让全国人民都来观摩他的好身材。她起身，要回房间。&ldo;叶然，今天晚上我和朋友早已约好。&rdo;他的脸色一如既往地平静。叶然的脚步停下来。&ldo;你不用解释。&rdo;现在的她当然不能和他的朋友相比了。叶然的生日在五月，大一入学，她的生日已经过去了。傅延北有些话能说出来，心里也没有最初那般的难受了。叶然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间练就了这样的好本事，难受也能笑着。&ldo;生日快乐。&rdo;傅延北薄唇轻起，他知道自己拒绝伤害了她。叶然笑笑，笑容淹没在夜色中。对着生日蛋糕那一刻，她想明白了。现在，她和他就是两个人最普通的陌生人，她的出现已经打乱了傅延北原本的生活。她已经不了解他了，也许，她做错了。苏韶言已经代替了她。&ldo;苏小姐是你的女朋友吗？告诉我真话。&rdo;傅延北沉默了几秒，&ldo;不是。&rdo;好，不是。可即使苏韶言不是他的女朋友，他现在也不喜欢她啊。叶然抬起脸，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ldo;这些天我太莽撞了，做了一些让你为难的事。你一定觉得我有点神经质吧。对不起‐‐&rdo;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睛涩涩的，&ldo;因为有个朋友对我说过，如果喜欢上一个人，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rdo;傅延北沉默，为什么她难受，自己也跟着难受了。&ldo;傅先生，我和深海的合同，违约金不必给我了。我已经找了新的地方。&rdo;叶然轻轻道了一声，&ldo;晚安。&rdo;留下傅延北一个人待在阳台上。傅延北只觉得心口被什么堵住了，沉静地看着远处，目光一动不动。夜越来越深了，傅延北不知道站了多久，本该睡觉的时间，他的大脑越来越清醒了。最后抵不过蚊子的骚扰，他拿起两个酒杯回了房间，将空的酒瓶搁在走廊上，冷冷清清的。留下证据，今晚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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