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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第2页）
&esp;&esp;后来北地急报，他匆忙返回，半路听说光王就在那一眼的几个时辰后便离世了。
&esp;&esp;光王于他而言，就仅是那一面的印象。
&esp;&esp;但对李栖迟和李砚而言，显然远远不止。
&esp;&esp;“起来。”伏廷看着李砚。
&esp;&esp;甚至想接一句：你父王早已没了。
&esp;&esp;是看在他眼下哀恸才未开口。
&esp;&esp;坐在这里一味伤怀有何用，光王也不会再回来。
&esp;&esp;李砚听到这把冷肃的声音，身一僵，像是回神了，低低唤：“姑父。”
&esp;&esp;紧接着，就看见了姑父身后的姑姑。
&esp;&esp;李砚顿时站了起来，彻底回神了，小跑几步过来：“姑姑，我……”
&esp;&esp;他之前远远看见了塌山，就想起了他父王当初遇险时，将他死命护在身下的情形。
&esp;&esp;若非是那一护，他只怕也早已不在人世了。
&esp;&esp;一回想到此处，他便难以自抑，缩在这里许久也未动。
&esp;&esp;直到此刻，他姑父一句话，将他打回了现实。
&esp;&esp;现在又看见他姑姑找了过来，才想到自己的行径必定是惹了她担心，心中惭愧，吸了吸鼻子，说不出话来。
&esp;&esp;栖迟站着未动，看着他，凉凉地说一句：“我平日里都白教你了。”
&esp;&esp;李砚愈发惭愧。
&esp;&esp;姑姑教他不要沉湎过去，要往前看，如今自己却半分也没做到，他垂下了头，又吸了吸鼻子。
&esp;&esp;栖迟说：“若有下次……”
&esp;&esp;“没有，”他连忙抬头接话：“姑姑放心，再没有下次了。”
&esp;&esp;栖迟这才自袖中伸出手来，按在了他肩头。
&esp;&esp;知道他难受，她又何尝不是，心中一半酸楚，一半无奈。
&esp;&esp;但事已至此，光王府不需要一个孱弱的世子，要的是能承接光王爵位的男人。
&esp;&esp;李砚以袖拭眼，不再消沉，自姑姑身侧站直，又低低保证一句：“再无下次了。”
&esp;&esp;声音虽低，却语气坚定，仿若瞬间就长大了。
&esp;&esp;她点头，知道他这回已认真了。
&esp;&esp;伏廷站在数步之外，一直看着他们。
&esp;&esp;罗小义手里举着支火把，悄悄凑到他身边来：“三哥看什么呢？”
&esp;&esp;他心想虚惊一场，此时嫂嫂和小世子都正需人安抚呢，应当上前去说话才是啊，光站着看做什么。
&esp;&esp;伏廷不语。
&esp;&esp;视野里，火光映着栖迟低垂的眉眼和她身边清瘦的李砚。
&esp;&esp;看见了一对相依为命的姑侄。
&esp;&esp;看清了以往没有留心过的许多事。
&esp;&esp;此时此地，如此情形，如果不说，谁能想到这一个是亲王之后，一个是位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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