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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第3页）

&esp;&esp;但是，这时，一只手抚上昭雪的脸颊。指腹是干燥温暖的，擦掉了她额角的水滴。

&esp;&esp;“你知道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吗？”

&esp;&esp;女人问她。

&esp;&esp;“你的脸色苍白，嘴唇没有血色，浑身都非常瘦弱，现在还发着低烧。”

&esp;&esp;昭阳说，“你就像是刚从鬼门关口被拉回来一样。”

&esp;&esp;“是我自己的身体太虚……”

&esp;&esp;昭雪干涩的嗓音颤抖着，她努力挤出声音。

&esp;&esp;“够了。”

&esp;&esp;昭阳打断了她的话，

&esp;&esp;“——你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要在被人害得落水、成了这幅鬼样子之后还要胆战心惊地认错？”

&esp;&esp;“这是因为我……”

&esp;&esp;好像脑子不能运转了一样，昭雪没有准备过这种问题的答案，她只能支支吾吾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声音。

&esp;&esp;“昭雪！”

&esp;&esp;大姐抬高音量，喊了她的名字，

&esp;&esp;“抬起头，不要跟我认错。还是说，在你的心里，大姐就是这样会不分青红皂白，在你生病期间就来找你兴师问罪的人吗？”

&esp;&esp;“不！”

&esp;&esp;昭雪吓了一跳。她连忙抬起头，慌忙地解释，“不是这样的，因为大姐你来找我了，我就想着借此向你……”

&esp;&esp;温暖的、熟悉的手落在她的头顶，掌心摸了摸她的头发。

&esp;&esp;昭雪的话戛然而止。

&esp;&esp;因为这时她抬起头，看到大姐脸上柔软，又带着些难过的神情。

&esp;&esp;她注视着她。

&esp;&esp;“昭雪，我来只是想问问你……还难受吗？”

&esp;&esp;昭雪愣了愣。

&esp;&esp;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样，眼前的女人的脸渐渐与记忆中的脸重合。

&esp;&esp;那时，她总是在她的床前安抚自己孱弱而遭受着病痛的的妹妹，在昏暗的房间里，踮起脚尖一下一下拍她的头发，

&esp;&esp;“——还难受吗？姐姐给你呼呼，痛痛飞走啦。”

&esp;&esp;可是……对不起。

&esp;&esp;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传进昭雪的耳朵里。

&esp;&esp;原来是她自己的。

&esp;&esp;“昭雪，你怎么哭了？还是很难受吗？”

&esp;&esp;昭阳有些担忧，用掌心抹去她的眼泪。

&esp;&esp;“没有，大姐，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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