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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3页）

&esp;&esp;“听话。”陈知言不放心叮嘱，“一定不要自己偷跑去，否则……”

&esp;&esp;话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了。江恋不是他的下属，没什么可以“否则”的内容。

&esp;&esp;想到这里，陈知言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捏着水杯的手指略略泛白。

&esp;&esp;他的戛然而止江恋毫无察觉，她的注意力在前一句。

&esp;&esp;听话。

&esp;&esp;他又让她听话。

&esp;&esp;江恋心中一动，想起上次她没听话，结果差点就断了联系。

&esp;&esp;“知道啦！”她压着心跳，故意不耐烦的说，“那我不去的时候也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esp;&esp;陈知言没有立刻回答，目光越过她的脸，落在某个虚空中，显得有些迷离。

&esp;&esp;江恋呼吸都放轻了，尽力让自己显得不经意。

&esp;&esp;几秒后，陈知言说：“可以。”

&esp;&esp;-

&esp;&esp;洗完澡站在阳台，开了半扇窗，陈知言把玩着打火机望着窗外。

&esp;&esp;夜色如水，南江穿成而过，沿河的灯光星星点点宛如长龙盘踞在暗色中，居高望下去，有种一切尽在掌控中的感觉。

&esp;&esp;他喜欢这种掌控感。

&esp;&esp;换句话说，他不喜欢失控，任何形式上的失控。

&esp;&esp;陈知言弹开打火机，蓝色火焰在风中摇曳，眼看要熄灭时，“啪”的一声，机盖被合上。

&esp;&esp;反复数次，心绪随着火焰忽明忽灭。

&esp;&esp;他竟然又把人带了回来。

&esp;&esp;鬼使神差。

&esp;&esp;他脑中冒出这几个字。

&esp;&esp;想到刚才，小姑娘洗澡完，穿着他的家居服踢踏踢踏到处乱走，窝在沙发里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综艺，还时不时“咯咯”笑出声，被他催着去睡觉时还不忘颠颠跑过来和他说“晚安”。

&esp;&esp;……

&esp;&esp;陈知言突然有种错觉——好像就应该这样。

&esp;&esp;而下一秒，他就意识到不对。

&esp;&esp;看起来没什么不妥，实则哪里都不妥。

&esp;&esp;他有无数种办法可以把江恋安置好，而不是带回她口中的他“家”中。

&esp;&esp;他在江城也不止这一处住所，可他却安然留了下来，和她同处一室，互说晚安。

&esp;&esp;这些都可以不用发生的，可他没有制止，任由事态向隐隐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esp;&esp;成年人交往准则之一：安全距离一旦被突破，就很难再退回去。

&esp;&esp;雾气上涌，窗外的夜色更浓，男人眼中的情绪在暗色中翻滚着。

&esp;&esp;许久，“啪”的声，蓝色火焰燃起，陈知言低头，猩红的火光一明一灭，薄薄的烟雾腾空，很快又消散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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