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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第2页）

&esp;&esp;迟来的忏悔比草还轻，落在秦霁眼里，激不起一点波澜。

&esp;&esp;但苏娆的话不一样。

&esp;&esp;她挽住秦霁的胳膊，轻声道：“天道大公，该受到惩罚的不能放过，但那些无辜的生灵不该被牵连。”

&esp;&esp;“若咱们为了一己之私，伤害他们，那和那些自私的神仙们又有什么不同呢？”

&esp;&esp;“秦霁，星辰二仙那么善良温柔，他们连每一颗黯淡星辰，每一株弱小仙草都会顾及，若三界无辜苍生因你湮灭，他们一定会很难受。”

&esp;&esp;秦霁长睫颤动，微阖双眸。

&esp;&esp;苏娆轻声道：“你想要改变这世道，是不想看它再这样颠倒黑白，不想有神仙仗着自己的仙力胡作非为。”

&esp;&esp;“三界是应该变得更好，或许你认为此举是让三界和你一样涅槃重生，可涅槃不一定代表三界众生就要死绝。”

&esp;&esp;“你怪凡人愚昧，可他们的愚昧是因为被神仙玩弄于鼓掌间，当成提供信仰的工具，让他们绝望，又给他们希望，世世代代都是如此，他们就仿佛被驯化的牛羊一般。”

&esp;&esp;“从始至终，错的一直都是倚仗仙力，视凡人为蝼蚁，贪得无厌的神仙们。”

&esp;&esp;“秦霁，你罚他们是一件好事，可若是连累其他无辜生灵，那好事便成了坏事。”

&esp;&esp;苏娆握住秦霁的手背，郑重而认真地看着他，“我不想你越错越离谱。”

&esp;&esp;“收手吧。”她放软语气，像在哄小孩，“好吗？”

&esp;&esp;秦霁终于嗓音涩哑地说道：“苏娆，我已经收不了手。”

&esp;&esp;“怎会如此？”苏娆尾音发颤，“那阵法是你——”

&esp;&esp;“是出自我手。”秦霁低眸，“可若想将其停下，要付出比启动它时更大的代价。”

&esp;&esp;光是开启这灭世阵法，秦霁准备了快两万年，无数顶尖的奇珍异宝扔进去。

&esp;&esp;所以要想关停，付出的代价有多巨大，可想而知。

&esp;&esp;那些神仙们一直在竖着耳朵听苏娆和秦霁说话，这会儿都争先恐后地表示道——

&esp;&esp;“我那还有宝物，我都可以奉上。”

&esp;&esp;“我也是，我仙宫里所有东西都可以送过来。”

&esp;&esp;“算我一份，只要能将那裂门合上，就是把我数万年积攒的家底都消耗一空也没问题！”

&esp;&esp;如今这些神仙们倒是都知道拯救苍生了。

&esp;&esp;秦霁松开苏娆，哑声道：“我先去那阵法处，你把他们把蕴有仙力的宝物都带来，越多越好。”

&esp;&esp;“好。”苏娆知道如今只有他和秦霁可以靠近那裂门，不疑有他地点点头。

&esp;&esp;她叫上那些神仙们，叫他们把东西都送去玄清殿，她在那儿集齐再去找秦霁。

&esp;&esp;而秦霁，一身白衣默默走在天地间，眉眼平淡蓦然。

&esp;&esp;虚影匆匆出现，拦住他的去路，急声道：“仙尊，你当真要关停那阵法？”

&esp;&esp;“是。”秦霁坦然回答。

&esp;&esp;虚影：“那我们的计划，就此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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