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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染血风筝(第2页)

&esp;&esp;许砚被她缠得无奈,回了她两个字:“鱼妇。”

&esp;&esp;《山海经》中《大荒西经》曾经记载:有鱼偏枯,名曰鱼妇。颛顼死即复苏。风道北来,天及大水泉,蛇乃化为鱼,是为鱼妇。颛顼死即复苏。

&esp;&esp;被许砚按在卫生间浴缸里的这个半身干枯的怪物,一半人形,一半鱼体。昌意的儿子颛顼,相传在他死去的时候,刚巧大风从北面吹来,有蛇变成了鱼。颛顼的灵魂,趁着蛇即将变成鱼而未定型的时候,占了鱼的躯体,死而复生。这种鱼体与人体并存的生物,叫做鱼妇。

&esp;&esp;鱼妇的攻击力极强,如果被人操纵,破坏力则更大。

&esp;&esp;沈灵雨看看浴缸里,被许砚用秘法治得一动不敢动的鱼妇,问许砚:“那它现在是被人操控的状态吗?”

&esp;&esp;许砚笑了声,问她:“你有没有发现,和鱼妇一起出现在我们面前的那个人,后来不见了。”

&esp;&esp;沈灵雨一想,眼睛顿时瞪大,问:“你说那个蹬三轮车的人?”

&esp;&esp;许砚点点头,道:“其实解决掉鱼妇的方法也很简单。”

&esp;&esp;他说了,沈灵雨便很配合地继续问:“什么方法?”

&esp;&esp;许砚变手为爪,一只手放在鱼妇的鱼体一侧,一只手扣在人体一侧。他给沈灵雨讲解:“鱼妇要想活下去,人和鱼是不可分割,只要我这两只手一用力,人和鱼分开。然后,它就会死掉。”

&esp;&esp;说着,许砚便真要用力,吓得浴缸里老老实实的鱼妇忽然说话了,它说话的声音,呕哑嘲哳与黑斗篷的声音好像。

&esp;&esp;它说:“许砚,沈灵雨,又见面了。不知道我是不是打扰你们度蜜月了?”

&esp;&esp;沈灵雨一愣,才敢确定下来,这根本就是黑斗篷的声音。黑斗篷居然跟到这边来了……

&esp;&esp;想到这里,沈灵雨有些懊恼——刚才就应该把那个蹬三轮车的扣住,扣住了他就没有后来的事情了。沈灵雨很想把自己丢进时光机,传送到过去。

&esp;&esp;黑斗篷借了鱼妇的嘴巴,说:“这次找上你们,是想拜托你们替我做一件事。”

&esp;&esp;沈灵雨与许砚对视,许砚开口问鱼妇:“什么事?”

&esp;&esp;黑斗篷笑笑,声音里居然有几分难为情,他依旧是用呕哑嘲哳的声音,回答许砚说:“替我干掉姑获鸟。”

&esp;&esp;“姑获鸟?”沈灵雨一愣。

&esp;&esp;姑获鸟,也被称作夜行游女,夜里脱掉羽毛,化作妇人行走在人间。姑获鸟没有孩子,喜欢偷取别人家的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喂养。

&esp;&esp;黑斗篷又不是小孩子,穿了大半个中国到这里,跟那总惦记别人家孩子的姑获鸟过不去,是为了什么?

&esp;&esp;他孩子被姑获鸟偷走了,他一路追杀到这里?

&esp;&esp;沈灵雨这么想,也这么问了,换来的,是黑斗篷长时间的沉默。

&esp;&esp;就在沈灵雨以为黑斗篷已经离开的时候,鱼妇嘴里又传来了黑斗篷的声音,他说:“沈灵雨,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考虑当个作家吧。”

&esp;&esp;说完沈灵雨,黑斗篷转而问许砚:“怎么样,要不要接下这笔业务?”

&esp;&esp;听了这话,沈灵雨忍不住抢白他:“要我们接业务,先把定金打过来。”

&esp;&esp;黑斗篷反问:“交全款行不行啊?”

&esp;&esp;全款?

&esp;&esp;“你有这么大方?”

&esp;&esp;黑斗篷呵呵一笑,道:“好歹相识一场,哪有让你们白给我干活的道理?那只鱼妇,就当是我给你们的钱款了。”

&esp;&esp;拿这只丑鱼抵全款?这和赖账有什么分别……

&esp;&esp;张张嘴,沈灵雨还想说点什么,身边的许砚却先她一步,接下了黑斗篷的这笔业务。

&esp;&esp;而后,鱼妇嘴里再也没发出什么声音——黑斗篷走了。

&esp;&esp;沈灵雨有些不解,问许砚,为什么要答应黑斗篷的要求。“长这样的鱼,”沈灵雨指指浴缸里的鱼妇,“这样的鱼怎么运回老城?”

&esp;&esp;对此,许砚不以为然。“有没有黑斗篷在,夜行游女的事情我们都要解决。你记得今晚遇到的那个,抱着染血风筝的小孩子吗?”

&esp;&esp;沈灵雨当然记得,她回忆着,忽然想起许砚从风筝骨架缝隙中取出的那根羽毛。

&esp;&esp;然后她一下子把事情串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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