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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节（第1页）

&esp;&esp;宋楚兮不解，抬头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esp;&esp;“你想知道有关宣王的事情？”端木岐问道，可以说是毫无征兆的。

&esp;&esp;他手中端着那个药碗，用调羹缓慢搅动着里面药汁。

&esp;&esp;宋楚兮闻言，一颗心瞬时往上提了提。

&esp;&esp;她略有诧异的拧眉看看了他，端木岐却一直微垂了眼睛，没有和她正面对视。

&esp;&esp;虽然两个人都没说什么，但这屋子里的气氛却是莫名的突然就变了，变得——

&esp;&esp;叫人觉得压抑且紧张。

&esp;&esp;舜瑜和舜瑛两个互相对望一眼，然后就悄无声息的带上门退了出去。

&esp;&esp;宋楚兮的脑子里虽然没什么印象，但她了解端木岐，潜意识里，就怀疑是在她昏迷的那段时间里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esp;&esp;因为无迹可寻，她也无从主动坦白什么，只不甚在意的说道：“就是昨天又在宫里遇到他们父女了，随口打听一下。”

&esp;&esp;这丫头，插科打诨逢场作戏的功夫从来都是一流。若在往常，端木岐肯定也就顺水推舟的不予拆穿了，可是这一次，他却明显是有备而来。

&esp;&esp;“那太子呢？有关他的消息，需不需要我留意帮你搜集一些？”端木岐道，又将手里汤药搅了两下，顺手放到一边。他看着她，面上表情是少有的严肃，“楚儿，你是聪明，可是别在我面前耍这样的小聪明好吗？我们之间，难道也不能开诚布公的说话吗？”

&esp;&esp;有一个大胆的揣测，已经在他心间盘桓许久了，虽然他自己都觉得荒唐又不可信，可是除了那一种可能，他找不到任何别的借口再去自欺欺人的解释宋楚兮对待殷绍还有殷湛那些人的态度。

&esp;&esp;因为素岚的事情，逼得她暴露了许多，宋楚兮也知道这件事瞒不了他多久。

&esp;&esp;她亦是好不心虚的回望他，含笑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esp;&esp;“你对待殷绍的态度很不对劲？”端木岐看着她的眼睛，字字肯定。

&esp;&esp;“哦？”宋楚兮也不回避，只就泰然处之的任由他打量。

&esp;&esp;然则端木岐真人却是与众不同的，绝大多数人，只看她这个坦荡磊落的表情，估计心里就要对那种不切实际的猜测又生出几分疑虑来，可是他不同，他既然是开口点明了，那就是已经认定了这就是事实。

&esp;&esp;“你恨他？”端木岐道。

&esp;&esp;“为什么？”宋楚兮并不否认，只是平静的反问。

&esp;&esp;两个人，四目相对，却是极少有这样针锋相对的时候。

&esp;&esp;她在他面前，就算全是演戏，但是嗔笑怒骂也从来不会吝啬表情，这一刻——

&esp;&esp;却是真的对决。

&esp;&esp;两个人，都用一种异常冷静又理智，但却对对方防范至深的心态沉稳又老练的彼此对峙。

&esp;&esp;宋楚兮的定力好，端木岐自认为也不会输给她，不过今天，他并不想和她来较这个劲。彼此对望片刻，最后还是端木岐先改了口风，先开口。“我们还是先来说说宣王的事吧！”

&esp;&esp;这一次开口，他就完全没有给宋楚兮再插嘴的机会，紧跟着倾身向前，近距离的逼视她的眼睛，道：“前太子妃廖容纱的大哥廖弈城曾经和宣王殷湛同在西北军中服役，共事了整整三年，据说彼此间的关系很不一般。你不是个愿意随便浪费好奇心去管陌生人闲事的人，如果不是和宣王有些渊源，又为什么会去打听他的事？而且前后两次，你不遗余力的出手替殷湛的女儿解围，如果前一次还可以说你是提前不知情的，那么昨天晚上，你却是心甘情愿的吧？如果不是你和他之间有旧，以你的为人，你是断不会如此的。”

&esp;&esp;他查过殷湛和廖弈城乃至于廖容纱的生平。廖弈城十四岁承袭父业，北上从戎，去的就是当时由殷湛担任主帅的北川战战地。当时他就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一路从军中发迹，青云直上，三年以后就几乎稳坐了军中的下毒

&esp;&esp;“还有那天在皇觉寺遇到的那个廖家的婢女，她不会无缘无故指认颜氏的，那个女人会对皇长孙那么尽心照料，是因为她的确是廖家出来的？”说颜玥是廖容纱，这论调并不可信，曾经的廖家也算是树大招风了，哪怕是不想女儿嫁入皇家，想要玩一出李代桃僵的把戏也几乎是不可能的，毕竟，太容易留下破绽了。而那个叫絮儿的话也不会是空穴来风，那么毋庸置疑，她应该是真的看见过颜玥曾经在廖氏母女居住的庄子上出现过的。如果颜玥真的廖家出来的，那么她会混入东宫，并且对殷桀不遗余力的照顾，就完全解释的通了。端木岐言之凿凿，只逼视着宋楚兮的视线继续道：“那天太后寿宴，她是故意烫伤自己的？好约了你见面叙话？”

&esp;&esp;他的言辞犀利，而他抖出来的这桩桩件件又都是事实，完全不容宋楚兮狡辩的。

&esp;&esp;宋楚兮一直安静的听着他说完，面对他充满质疑的眼神，最后便是自唇角平静的弯起一抹笑。

&esp;&esp;她挡开端木岐的手，有些费力的撑着那睡榻站起来，脚步虚浮的挪到旁边，推开了一扇窗户。

&esp;&esp;太阳已经沉到了西边，这却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天气，而且这里地处北方，空气完全不似南塘那边的湿冷，这天色，看上去十分的开阔明朗。

&esp;&esp;她站在那里，面孔沉静，而无一丝一毫的表情流露。

&esp;&esp;这样的宋楚兮，是端木岐以前从来就没有见过的。

&esp;&esp;他拧眉，起身走到她身旁，侧目看着她道：“这所有的一切，你真的不准备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esp;&esp;宋楚兮一直没有回头看他，这时候，才自唇角扬起一抹讽刺至深的笑容来。

&esp;&esp;“那你又到底是想要证明些什么？”宋楚兮问道，语气沉稳有力。

&esp;&esp;端木岐闻言，却是彻彻底底的愣住了。

&esp;&esp;是啊，他这么咄咄相逼，到底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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