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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2页）

&esp;&esp;国子学课业冗长，巳时入学，直到申时才完毕。

&esp;&esp;太阳已经偏西，我和青玄收拾了书本和纸笔，跟随公子离开。

&esp;&esp;国子学的学生都是未入仕的年轻贵族子弟，总是备受瞩目。特别是公子这样名声在外的人，每每放学，总是会有些仰慕者在门外等候，只求看他一眼。

&esp;&esp;所以为免麻烦，我们会绕道，从后门出去。

&esp;&esp;当然，这是我的主意。

&esp;&esp;因为学堂后面，是国子祭酒、博士及助教的治学之所，往这里路过，很可能会遇到沈冲。

&esp;&esp;可惜今日，此处安静得很，似乎无望。

&esp;&esp;我心中正失落，路过回廊下的一处岔口时，忽而瞥见一个人影朝这里走来，几乎撞上。

&esp;&esp;“霓生？”他止步，将我扶住。

&esp;&esp;心中大慰。我尤其喜欢听他唤我的名字，心底总是一阵荡漾，泛着甜。

&esp;&esp;“表公子。”我行礼道。

&esp;&esp;公子也看到了他，停住步子。

&esp;&esp;“你去何处？”沈冲问。

&esp;&esp;公子道：“回府。”

&esp;&esp;沈冲看看天色，道：“我亦回府，不若同行。”

&esp;&esp;公子笑了笑。

&esp;&esp;日光和煦，虽傍晚风凉，但甚是舒服。我跟在公子后面，看着沈冲的背影，心满意足。

&esp;&esp;年纪相仿的人之中，公子看得上的人不多，沈冲是其中之一。且二人是表亲，比别人熟识，说起话来从不拘于小节。

&esp;&esp;托公子的福，沈冲也认识我，知道我的名字。

&esp;&esp;从前他还是学生的时候，我时常趁着课间闲暇到他那边的院子去，与他偶然遇见。

&esp;&esp;我假装出神地赏花或者观鸟，或者捧着一本书在廊下看。他经过时，总能认出我。

&esp;&esp;我抓紧时机，问他这是什么花木，或者谈起书中某句经典的释义，沈冲总是耐心地解答，似乎在对待一个勤奋的学生。

&esp;&esp;一次在桓氏和沈氏两家的聚宴上，我听沈冲向大长公主说，想不到公子身旁的侍婢也这般爱好学问，实乃桓府幸事。

&esp;&esp;公子闻言，露出诧异之色，而我则一脸平静，心里美滋滋的。

&esp;&esp;可惜两年前他当上助教之后，身边总有陈昱这样一脸严肃的老叟，我就算再强行与他见面，也说不上话，甚是无趣。

&esp;&esp;如桓瓖一般，沈冲也问起了公子与谢浚会面的事。

&esp;&esp;如我所料，公子对谢浚称赞不已。

&esp;&esp;而沈冲听罢，一笑。

&esp;&esp;“听闻谢公子父亲身体不好，他此番回京，当是要逗留许久。不过秦王那边如今也闲了下来，他离去无妨。”

&esp;&esp;公子闻言，露出讶色：“闲下来？秦王不是正在平叛？”

&esp;&esp;沈冲亦露出讶色：“你不知么？”

&esp;&esp;“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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