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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1页）

&esp;&esp;肖玉琢指挥谢淮把他搬进汽车后排，通过后视镜观察两人的情况：“早晨发生了什么，方便和我细说吗？”

&esp;&esp;秦轶言懒洋洋地靠在座椅上，谢淮见他没有接话的意思，拍了下他的手臂。

&esp;&esp;“你和她说吧。”他心领神会。

&esp;&esp;得到许可，谢淮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肖玉琢听完也有些忿忿不平：“所以小秦，你应该能猜到举报人吧？”

&esp;&esp;“一个跳梁小丑而已。”秦轶言揉了揉眉心，透过镜子看到她凝重的面色，冷笑了声，“放心，我又不会把他砍了。”

&esp;&esp;对付这种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生不如死。秦轶言想，这些年自己吃过的苦，随便扣一点放到他身上，就足以击垮蒋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了。

&esp;&esp;他既然敢这么说，肖玉琢反而觉得放心。等到医院后她给秦轶言开了医嘱，谢淮在急诊借了辆轮椅，推着他清创做检查。

&esp;&esp;等所有事忙完已经是傍晚了。谢淮把他送回病房，去拿体检单顺路买晚饭。

&esp;&esp;看到体检报告里一堆不正常指标，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esp;&esp;“要不是今天陪你检查，我还不知道低血糖也会导致心跳过速。”他责备地把体检单甩到他眼前，“亏我还给你买了这么多糖，简直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esp;&esp;“还有，你的毛衣沾了血，我拿到医院附近的干洗店去了，明天取回来。”

&esp;&esp;秦轶言一声不吭地坐在床里，听他盯着自己絮叨，似笑非笑地叹气：“你比我妈妈还管得多。”

&esp;&esp;“不至于吧？”

&esp;&esp;“这是实话。”他若有所思地靠在床头，抚摸着腿上新处理好的伤口，“我原本以为她走后，再也没有人能带我理解世间的情感了。”

&esp;&esp;言外之意是，谢淮做到了。

&esp;&esp;秦轶言其实想告诉他，他这辈子只为两个人自残过，另一条陈年难愈的疤痕，就是为母亲留下的。

&esp;&esp;那年他接到了妈妈的病危通书，准备把她从医院接回家，安静地度过生命的最后几小时。

&esp;&esp;他在床前坐了很久，看曾经哺育自己的母亲一点点灯枯油尽，却落不下一滴眼泪。

&esp;&esp;那时的他已经被心中的仇恨和天生薄弱的共情能力折磨得麻木不仁。

&esp;&esp;许久，他悄悄握住了母亲枯瘦的手，问：“您觉得我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吗？”

&esp;&esp;握在病榻上的秦诗媛握住他的手指，留下弥留之际的最后一句话：“言言，妈妈只恨自己没有把你完整地带到世上。”

&esp;&esp;秦轶言被这句话彻底击穿了。他跪在床边拼命酝酿，最终还是无能为力，用小刀划破了自己的腿。

&esp;&esp;在痛觉的刺激下，他终于如愿以偿地用眼泪告别了深爱二十余年的母亲。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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