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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第2页）

&esp;&esp;汩汩血流淌了一地。

&esp;&esp;——沈砚砍断了老道的一根手指。

&esp;&esp;无人知晓沈砚是何时出手的，只见匕首立在青石板路上，轻轻晃动。

&esp;&esp;老道瞠目结舌，疼痛自断手传来，犹如撕心裂肺。

&esp;&esp;他一张脸疼得扭曲。

&esp;&esp;师父被杀时，他是靠着闭息丸得以从沈砚眼皮下逃脱。这些年苟且偷生，日夜盼着能亲手手刃沈砚。

&esp;&esp;他知晓沈砚偶尔会回旧府，特意在路上蹲守。

&esp;&esp;今夜是酒壮人胆，可惜还是被沈砚识破了。

&esp;&esp;逆着光，沈砚一双眼睛如坠入朦朦夜色，望不真切。

&esp;&esp;清润眉眼笑意淡淡，沈砚勾唇轻笑，好整以暇垂眼，似看一只低贱的蝼蚁苟延残喘：“继续。”

&esp;&esp;老道惊恐，颤抖着佝偻身子往后退去，后背撞上利剑，又堪堪停住。

&esp;&esp;沈砚垂眸，似笑非笑，指尖轻抚过沉香木珠：“怎么不骂了？”

&esp;&esp;那声音伴着萧瑟秋风，似从阴曹地府传来。

&esp;&esp;滔天的夜色笼罩在沈砚身后，宛若化不开的浓雾。

&esp;&esp;老道连连磕头，额头哐哐砸落在青石板路上，血珠滚滚。

&esp;&esp;“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esp;&esp;沈砚唇角笑意轻敛，朝岳栩瞥去一眼。

&esp;&esp;岳栩会意，剑起剑落。

&esp;&esp;老道的手指头瞬间又少了一根。

&esp;&esp;钻心的疼痛遍及四肢，老道再也忍受不住，抱着断指蜷缩在地上哀嚎。

&esp;&esp;嗓音凄厉，令人不寒而栗。

&esp;&esp;秋夜冷清，飒飒风声卷起一地的落叶。

&esp;&esp;长街上，老道惨叫连连，双眼垂泪：“你，你不得好死……”

&esp;&esp;颤巍巍吐出几个字，余光瞥见沈砚森寒阴冷的双眼，老道又一次吓得噤声。

&esp;&esp;他连连抽噎：“陛下饶命，小人真的不敢了，真的不敢……”

&esp;&esp;岳栩手快，长剑再一次落下。

&esp;&esp;老道抱手往外一滚，长剑挥落，直切段他满头银发。

&esp;&esp;他吓得连声音都发不出，只能双足跪地，朝沈砚伏地叩首。

&esp;&esp;冷风卷起沈砚衣袂，他面无表情转身，颇觉无趣。

&esp;&esp;岳栩拱手：“主子，这人是要留着，还是……”

&esp;&esp;沈砚淡声：“若是能骂出些新鲜花样，就留着，若是不能……”

&esp;&esp;他轻摩挲手中的沉香木珠，不再多语。

&esp;&esp;七宝香车驶入长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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