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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第2页）

&esp;&esp;陆云初赶紧打断他，哪有这样的，还品尝苦味。

&esp;&esp;她赶紧把桌上的麦芽糖递给他：“很苦的，赶紧吃甜的消消味儿。”

&esp;&esp;闻湛抬手，想说话。

&esp;&esp;陆云初把手掌递给他。

&esp;&esp;他一笔一划，在她掌心认真地写道：不苦。

&esp;&esp;陆云初心想，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偏偏他脸上的表情还无比认真严肃，一点儿也不像撒谎的样子。

&esp;&esp;然而他还在继续写，陆云初只好专注地感受他的笔触。

&esp;&esp;一个字一个字地感受。

&esp;&esp;——你不生气就不苦。

&esp;&esp;她反应了半拍，忽然愣住，抬眼看闻湛，正对上他认真的眼神。

&esp;&esp;她猝不及防地捂住心口，怎么可以用这么正直严肃的表情说这么油头的话！

&esp;&esp;烤梨

&esp;&esp;闻湛精力不济，写完这句话后便有些乏力，晃了一下。

&esp;&esp;陆云初赶紧扶他躺下，柔声道：“快睡吧。”

&esp;&esp;他无力支撑，闭上眼，但眉头却紧蹙着，似有极大的痛楚在凌迟着他。

&esp;&esp;陆云初问他：“身上伤口痛？”

&esp;&esp;闻湛没有反应，他实在是太过虚弱，没什么大动作，只有睫毛微弱地颤动着。

&esp;&esp;陆云初将他额前的碎发拨开，贴近问：“怎么了，想要说什么？”

&esp;&esp;闻湛眉头簇得更紧。

&esp;&esp;她只能猜：“冷？还是被子厚了，热？”

&esp;&esp;闻湛费力地睁开眼，眼里全是噩梦里的挣扎，像在看她又不像在看她。

&esp;&esp;对上他的眼神，陆云初心脏缩了一下，试探着说：“……我在呢。”

&esp;&esp;闻湛眼里的挣扎更甚，他想要说什么，张开嘴，没有声音，似乎忘了自己是个哑巴。

&esp;&esp;陆云初觉得他是被梦魇住了，有些好笑，哄孩子般地对他道：“你放心睡吧。”

&esp;&esp;闻湛身上的痛楚叫嚣着，他皱着眉，牙关紧要，可还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esp;&esp;陆云初一头雾水，试探道：“我不生气？”

&esp;&esp;“我没有担心？”

&esp;&esp;“我不会离开，我会一直陪着你。”

&esp;&esp;她绞尽脑汁，所有的可能都想到了，就是没找到闻湛想听的那句话。

&esp;&esp;忽然，指尖一凉，她打了个激灵。

&esp;&esp;闻湛的手从被子里探出来，白皙的手背伤痕累累，颤抖着，终于碰到了她的指尖。

&esp;&esp;一阵巨大的酸楚涌上心头，此时此刻，她好像感受到了闻湛的情绪，一种空洞无尽的黑暗铺天盖地的涌来，她福至心灵，脱口而出道：“……我是真实的，我不会消失。”

&esp;&esp;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想这样说，可能是他的眼，也可能是他指尖的冰冷，让她短暂地同他陷入了同一片迷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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